“常曦宫来人了？你又是如何得知？”
武祯坐在一旁吃起糕点来，仿佛一个旁观者。
裴季雅瞥了武祯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，但又迅速恢复成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。
“梅逐雨是常曦宫的人。”
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，武祯手中的一块糕点也掉落在地。
柳太真走到武祯身旁，捡起了那块糕点，浅浅咬了一口。
“没坏。”
二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。
“那还好你没看上他，要不然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柳太真慢慢悠悠地吃完了糕点，“但你依旧没有说，你是从何得知的。”
裴季雅毫无波澜的眸子中暗藏汹涌。
“那你觉得呢？”
“你也是常曦宫的？不可能，常曦宫不会收妖族，更何况你还修炼邪术。”
裴季雅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，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。
“柳太真，你觉得以我的法力，可以藏住自己妖族的身份吗？又或者你觉得，我会用裴季雅这具身体拜入常曦宫门下吗？”
武祯的嘴唇颤抖着，眼中有泪光闪烁。
“所以，表哥他……他只是你的容器是吗？”
“不该这么说，这是他自愿的。当年我身受重伤，将一魄留在了裴家，是裴季雅他爹选择了将一魄存在裴季雅体内。”
“裴季雅长大后性格变得偏执，我也曾问过他，是否还愿意帮我保存这一魄。他说他愿意，所以我也帮他保护他生前最在乎的人。”
“这也算是我对他的报答吧。”
武祯恍然大悟，缓缓抬头对上裴季雅的目光。
波浪壮阔与静如止水，仿佛是世界的两端，难以相融、相逢。
“是，我是以凡人之躯拜入常曦宫门下。直到裴季雅身死，那一魄将我召回，我的妖力才得以恢复。”
“妖力恢复了，记忆却并没有。我甚至不记得，自己是为何会失去妖力，为何会只剩下一魄。”
柳太真微微低眸，心的重量仿佛沉甸甸的石头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“所以，你是因为失去了三魂六魄，才会失去记忆。”
“或许吧，或许找回记忆，我的三魂六魄便可以回来了，又或者……”裴季雅低下头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