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?”南珩将头埋进上官鹤的怀里,“阿鹤,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“雪儿死在我怀里的时候,我真的很自责。我觉得自己好没用,我连我唯一的妹妹都保护不了……”
上官鹤轻轻抚摸着南珩的头:“不是的,不是你的错,我们都拦不住一个决心赴死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,我什么都懂,可我走不出来,我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……”
“没事的,没事的,时间很长,我们可以慢慢来。”
——
南瑞推开门,盯着躺在龙床上的人,缓缓走上前去。
“父皇,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,你知不知道,自己还有一个女儿?”
皇帝缓缓睁开眼,目光却落在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上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你竟然知道!”南瑞停下脚步,怒目圆睁。
皇帝长叹一声,缓缓坐起对上南瑞的目光。
“既然你知道,为何你不派人去救她?为何不让她认祖归宗?倘若她是公主,她就不必机关算尽不必陷入这一切中。”
“您甚至,甚至不愿去看看她。”
皇帝的手撑在床上,苦涩地笑笑。
“你以为是我不想吗?是我没得选。如果可以,我也想、想亲眼看看那个孩子……”皇帝的声音格外浑浊,还咳了好几声。
“你没得选?你怎么会没得选?你是帝王,这天底下有什么是你做不了的?”
“帝王无情,向来如此。”皇帝扭过头去,眼角还有泪痕,神情却是决绝的。
“是啊,帝王无情,所以我们都可以是你手中的棋子。”
“父皇,您疼爱我,是为七哥不成为众矢之的;您贬低厌恶七哥,是为七哥能成为合格的帝王;您重用表哥,是为让朝臣以为您有江山易主之心。”
“您纳高贵妃,是为了高家的权势。您对高相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是为了让他为你铲除异己。”
南瑞往后撤了几步,冷哼几声。
“父皇啊父皇,您可曾对谁有过一丝真心啊?”
皇帝轻笑:“我原以为你单纯,没想到……”
“父皇,我只是单纯,不是蠢。”南瑞轻轻擦去自己眼角的泪,眼中满是悲伤与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