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珩轻叹一声，目光却依旧落在竹听雪身上。
“想必，你有许多疑问吧。”
“她到底是谁。”南瑞的声音染上了些许怒意，可沙哑的声音却也显示出他的悲伤。
“她？她是与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，是自幼养在舅父身边的高宿雪，是机关算尽的宴山亭当家竹听雪，还是谁呢？”
南珩抬起头，眉头微蹙，眼中尽是茫然。
“是我素未谋面的亲姐姐。”南瑞缓步走上前，轻笑出声，“她还是真容漂亮些。”
“是漂亮，漂亮得别人一看到就会知道，她是谁的女儿。”南珩歪着头，双眼空洞无神。
“父皇知道吗？”
“重要吗？”南珩抬头盯着南瑞，眼中是淡淡的忧伤，又突然间笑出声，“反正都已经死了，反正我的雪儿都已经死了。”
南瑞微微低下头，摇摇头：“这个局里，只有她是死棋，也只有她是弃子……”
“她不是，她是我的妹妹，我唯一的妹妹。”南珩闭上眼睛，泪水静静地滑落。
他唯一的妹妹，死了。
南瑞俯下身抱住南珩：“七哥，你还有我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——
明月坐在地上，轻轻抚摸着竹听雪的冰棺，手边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和一把匕首。
“明月？你怎么在这儿？”明澈身穿红衣，缓缓走向明月。
明月站起来，脸上是淡淡的笑容，平静地对上明澈的眼睛。
“明澈，其实我骗了你和小姐。我并非路边的乞儿，而是陛下安排在小姐身边的人。”
明澈有一瞬间的怔愣，却并未生气，仍是微笑模样。
“可你并未做什么危害小姐的事情。”
“是啊……可若是那时，我与你们一起去，或者去搬救兵，小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明澈摇摇头：“小姐本就是赴死而去，又怎会给自己留下生机呢？明月，这不是你的错，倘若小姐在天有灵，定然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是啊，小姐不会怪我，可是我会怪自己……”
明月拔出了匕首，静静盯着那把匕首。
“小姐总是给我最好的。她以为我不会武功，故而送了我匕首。她给我们都安排好了后路，甚至为我准备了嫁妆。”
“可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