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易将手搭在藏海的肩膀，张扬肆意地笑起来：“话说回来，除了报仇，你没有其他想做的事吗？”
藏海微微一愣，有些茫然若失，而后才摇摇头。
“自从族人死后，我便只想要报仇了。”
张易若有所思，微微颔首：“若是能一直坚持下去，倒也好。人嘛，有个执念，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。”
“那张易，你的执念又是什么呢？”
张易无措地眨眨眼，摇摇头：“我记不清了。”
“也是，毕竟你活了这么久。你记不清自己的执念，那你为何要……”藏海欲言又止，眼中满是不安。
“我知道，有些东西短时间内是改变不了的，但总要有人去做。我实现不了的事，后人会替我实现，我也不过是在替他们铺路而已。”
“张易，其实你挺厉害的，活了这么久，还是这么单纯。”
张易托着下巴盯着藏海，眼中满是笑意。
藏海低下头，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有时候，活得迷糊些，会快乐许多。就好像，很多事我都不会跟你说清楚，猜到了也好，猜不到也罢，太清楚了反而对你不好。”
张易长叹一声，抬手遮住阳光：“太苦了。”
藏海若有所思，默默离开。
藏海前脚刚走，张禹后脚便来了。他也不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站在张易面前。
“谁？”张易放下手，缓缓抬起头对上张禹的目光，歪着头，眼中有些红血丝。
张禹低头瞟了一眼地上的鲜血，眯起眼睛：“你把那个人杀了？”
张易扭过头去，抿着唇。
“心情不好？”张禹走到张易身旁，给他揉着肩膀，“既然人杀了，你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回自己府上了。”
“你知道张鄢吗？他是张怀的同胞弟弟。”
张易微微一愣，轻笑：“我都快忘了，仲远他还有个亲弟弟。”
“我已经派人传信给他了，估计很快他就会回信了。”
“嗯。”张易靠在张禹身上，“沈浔呢？查到了多少？”
张禹长叹一声，语气难掩失落：“没查到，有人在故意隐瞒他的身份。只能查到他是江南人士，父母双亡，靠着邻里邻居的救济长大。”
“但就他的学问，我觉得他必定是有名师教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