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宸走到路寂身后，紧紧抱住他的腰，仿佛一松手，路寂就会消失一样。
“怎么了？”路寂并未回头，只是慢慢悠悠地洗着碗。
“你说，我会不会太自私了？我的死，困住了他们。”
“怎么会自私呢？人间的你经历了那么多事，依旧没有灭掉张家，没有将你的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，依旧保存着那颗赤子之心。”
“你只是太累了，不想为了别人活下去而已，没有人会怪你的。”
云宸眼眶有些湿润，手也慢慢松开了。
路寂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，而后转过身握住云宸的手。
“如果你真的自私，又怎么会在见过大千世界后还是选择回家？又怎么会选择回来看他们呢？”
“我只是怕……怕他们过得不好……”
是啊，怕他们愧疚，怕他们过得不好，也怕他们忘记自己。
路寂将云宸搂在自己怀里，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。
“我知道，他们是你养大的孩子，你总是有感情的。即使你和吴邪只相处了一段时间，可你不也还是心疼这个被卷进来的孩子？”
“可是你忘了，他本来就是九门的底牌，有没有你，他都会被卷进去的。”
云宸的身子微微颤抖着。
他总觉得自己自私。
为了回家，他历经万千世界，丢下了那些爱着他灵魂的人；为了家园，他打算杀掉将一切都给了自己的爱人；为了自由，他丢下了那个只有他的可怜孩童。
路寂似乎知道云宸在想什么一般。
“别多想了，顾穹本就该是孤家寡人，是你给了他那些年的温暖。”
“那是你的家，哪有人不想回家的呢？他们爱的是你的灵魂，却不是你皓宸，他们爱着你的灵魂和他人的皮囊，并非真正的你。”
云宸歪着头，皱起眉，推开了路寂，轻轻戳着他的心口。
“喂，你是不是又对我开读心术了？”
“怎么，不行吗？”路寂握住云宸的手，“这样我不就真成了你肚子里的蛔虫吗？”
云宸甩开路寂的手，娇嗔地转身，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张起灵，顿时愣住了。
“张……张起灵……”
张起灵只是静静地盯着云宸：“活着就好。”
云宸微微一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