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闲孤零零地坐在二皇子府中,环顾着这个空无一人的屋子,苦涩地笑了笑。
“大人,今日是中元节,您还是快些儿回去吧。”王启年站在范闲身旁,一脸担忧。
“回去做什么?鬼有什么可怕的?若是他真的能活过来,倒也不错。”范闲拿起了桌子上的葡萄往嘴里塞。
王启年长叹一声:“大人,死者已矣。”
“我明白,但我过不去。你回去吧,不用担心我。”
王启年唉声叹气地转身离去。
范闲轻轻抚摸着贵妃榻,还拿起了桌子上的红楼。
“李承泽,你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啊?不是说好只谈风月,不谈国事的吗?我们都还没有谈过呢。”
范闲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。
本就是傍晚,天突然就黑了,像是一块黑布,不停地往下压。外头也刮起了大风,帘子摇曳着。
范闲抬头看着那个帘子,已经泪流满面了。
他仿佛看到李承泽掀开帘子,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。
“范闲,你现在看起来好狼狈。”
“是吗?”范闲的眼眶通红,缓缓伸出手,“那你回来嘲笑我好不好?”
“我生前你和我不死不休,我死了你倒是要和我谈风月了。”
范闲的脸突然被打了一旁,上头出现了红色的巴掌印。范闲并没有恼怒,反而是享受地笑了起来,在空中握着什么。
“再打一下,好不好?”
天越来越黑,阴风阵阵,房中唯一一盏灯也被吹灭。
“范安之,你疯了吧?”一个虚无缥缈的人慢慢化成实体出现在他面前,只是人依旧浮在空中。
看到面前的人,范闲没有半点惊恐,喜出望外地抱住了面前人的腰。
“你回来了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“范安之,放过我。”李承泽嫌弃地将范闲的头推开,眉头紧锁,“我才走多久啊,你怎么丑成了这样?”
“嗯,我丑,我最丑了。”范闲掏出手帕将脸擦干净,眼泪却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掉。
“不是,你别哭啊。”李承泽惊慌失措地帮范闲擦眼泪。本以为手会穿过去,结果还真摸到了范闲,李承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“我……我竟然可以摸到你了?”
“嗯,我专门做的法。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