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对着帐外大喝一声。
李茂是负责赫图阿拉方向斥候情报的将领,按例每日需向他汇报建奴的动向,可直到此刻,他都没收到任何“皇太极出兵科尔沁”的消息!
片刻后,游击将军李茂气喘吁吁地跑进帐内,刚要行礼,便被熊廷弼的眼神吓得一哆嗦。
“经略公,您叫末将前来,有何吩咐?”
“吩咐?”
熊廷弼上前一步,指着地上的牧民,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“皇太极率部突袭科尔沁,杀了莽古斯,抢了牛羊!你的斥候呢?你的情报呢?为何连一点消息都没报上来?!”
李茂脸色瞬间惨白,“噗通”一声跪伏在地,身体抖得像筛糠:
“经、经略公恕罪!末将……末将见前几日斥候传回消息,说皇太极已经从赫图阿拉出发,朝着抚顺方向来了。
以为他是真的要去谢罪,便……便撤了赫图阿拉西侧的游骑,只留了东侧的人盯着抚顺方向……谁、谁知道他会绕路去偷袭科尔沁啊!”
他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几乎细不可闻。
前几日整个辽东的人都在传“皇太极要投降”,连经略府都在准备受降事宜,他便也放松了警惕,觉得辽东暂时无战事,没必要浪费人力去盯着“准备投降”的建奴,却没想到,这竟是皇太极设下的圈套!
“你啊!你这蠢货!”
熊廷弼气得一脚踹在李茂胸口,将他踹得连滚出去好几步。
他转身快步走到案前,一把抽出挂在墙上的尚方宝剑。
“你误了军情,坏了大事!按军法,当斩!”
说着,他便要提着宝剑上前,吓得李茂连连磕头:
“经略公饶命!经略公饶命啊!末将知道错了!求您给末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!”
“明公!”
周文焕连忙上前,一把拉住熊廷弼的胳膊。
“现在杀了他,也换不回科尔沁的损失,更拦不住皇太极!
眼下最重要的是派兵追击皇太极,挽回损失,而非处置将领啊!”
熊廷弼握着宝剑的手微微颤抖,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理智压下。
他深吸一口气,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茂,又看了看周文焕,最终将尚方宝剑“哐当”一声插回剑鞘。
“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!”
熊廷弼的声音冰冷。
“来人!把他的盔甲扒了,军职撤了,投入先登营!”
这话一出,李茂的脸瞬间没了血色,连磕头的动作都停住了。
先登营是什么地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