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清楚,皇帝的信任与支持不是无限的,大明的财政也经不起常年“输血”。
只有让辽东具备自我造血的能力,这场仗才能长久地打下去,才能真正守住这片土地。
王承恩闻言,眼中满是赞许:“经略公能有这般长远打算,陛下若是知晓,定然会十分欣慰。也不枉陛下为了辽东,扛下那么多朝堂非议。”
聊完实务,熊廷弼起身道:“公公,帐内说了许久,不如随我到帐外走走,我有两样东西,想请公公代为进献给陛下。”
王承恩好奇地跟着他走出中军帐,顺着营地的通道往马厩方向走去。
一路上,士兵们见了熊廷弼与王承恩,都纷纷停下脚步行礼。
熊廷弼的威望自不必说,王承恩数次发赏,也让辽东将士看到他就喜欢。
很快。
两人便到了马厩前,熊廷弼指着最里面的一间马栏:“公公请看。”
马栏内,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正低头啃着干草,它身形高大,鬃毛如墨瀑般垂落,即便在冬日的马厩里,也不见半分萎靡之态。
见有人靠近,它抬起头,打了个响鼻,眼神锐利如鹰,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势。
“这是……”
王承恩眼中一亮,走近几步仔细打量。
“好一匹宝马!”
“这是努尔哈赤的座驾,名为‘踏雪乌骓’。”
熊廷弼介绍道:“此马日行千里,耐得住严寒,努尔哈赤靠着它多次突围。
如今贼酋已死,这匹宝马留在我这里也是浪费,不如献给陛下。”
说着,他又让亲兵取来一把长刀。
那刀身长约三尺,刀身泛着冷冽的寒光,即便许久未出鞘,也透着一股杀伐之气。
刀柄处镶嵌着一块墨玉,上面刻着模糊的女真文字,正是努尔哈赤的名号。
“这把顺刀,是努尔哈赤的随身佩刀,他征战多年,从未离身。”
熊廷弼将刀递到王承恩面前。
“一并请公公带回京城,献给陛下。”
王承恩接过顺刀,入手便觉沉甸甸的,刀柄上的墨玉还带着几分温润。
他心中暗自赞叹。
熊廷弼虽在朝堂应酬上有些迟钝,却也懂投其所好。
陛下素来喜爱兵器与良马,这两样战利品既是辽东大捷的实证,又是贴合陛下喜好的佳品,定然能让皇爷对熊廷弼的印象更添几分。
“经略公有心了。”
王承恩笑着将刀交给身后的小太监收好。
“这宝马与宝刀,咱家定会完好无损地带给陛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