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河谷以北的草原官道上,科尔沁部的骑兵如黑色洪流般疾驰。
刘兴祚勒住马缰,驱马来到莽古斯身侧,他身上的棉袍早已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脸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焦急:
“莽古斯台吉,恐怕咱们的速度还要再快一些才好!红河谷的战局瞬息万变,若是晚了,怕是要错过战机!”
莽古斯侧过头,他头戴皮笠盔,盔檐下的目光透着草原首领特有的沉稳,话语中却带着几分无奈:
“天使,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。”
他抬手示意刘兴祚看向身后的骑兵。
不少战马的呼吸已变得急促,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,马蹄也有些虚浮。
“再往前赶,战马怕是要累死在半路上。咱们离红河谷只剩十里,此刻放慢速度,是为了让战马恢复体力,等真到了战场,才能有足够的力气厮杀。”
刘兴祚顺着莽古斯的目光望去,心中暗自叹了口气。
他知道莽古斯说得在理。
科尔沁部的骑兵虽精锐,却已连续奔袭多时,且莽古斯爱惜马力。
战马是非常精贵的,若是过度使用,战马很容易死亡。
似不惜代价远程奔袭的那种,损耗的战马,将是个巨大的数目。
莽古斯助明,本就是捞好处,不会让自己损伤太多。
更何况,之前若不是他斩杀奥巴,断了亲建奴派的后路,莽古斯等人未必会如此干脆地出兵,此刻他也不好过多逼迫。
“台吉考虑周全,是我心急了。”
刘兴祚压下心中的焦躁,放缓语气。
“只是熊经略在红河谷坚守多时,不知此刻情况如何,我实在放心不下。”
就在两人说话间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一名科尔沁斥候策马奔来,他的皮袍上沾满了雪,翻身下马后单膝跪地,对着莽古斯高声禀报:
“启禀台吉!前方探得消息,建奴大汗努尔哈赤已率领主力,朝着铁岭方向撤退了!”
“撤退了?”
莽古斯猛地睁大眼睛,脸上满是诧异。
他本以为会在红河谷外与建奴大军展开一场恶战,却没料到努尔哈赤竟会不战而退。
刘兴祚的心却猛地一沉,随即又提起一口气,他俯身向前,对着斥候问到:
“你可知红河谷内的情况如何?熊经略的营寨还在吗?明军是否已经抵达?”
斥候连忙回道:“回天使,谷中山顶的营寨尚在,辽东经略的‘熊’字旗依旧在寨墙上!
而且,我们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