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府库空虚、人口流失,今年的朝鲜,必定会爆发大规模的粮荒,饿殍遍野。
可这些,都与他无关了。
他的目光早已越过鸭绿江,投向了遥远的辽东。
那里有他的老巢赫图阿拉,有八旗的大军,还有与明军的生死博弈。
此番攻朝收获的威望与财富,是他争夺汗位的资本、
而辽东的战局,则是他能否真正站稳脚跟的关键。
毕竟,辽东,才是大金的根本。
朝鲜不是。
“驾!”
黄台吉猛地一夹马腹,战马发出一声嘶鸣,加快了步伐。
寒风卷着雪粒,打在他的脸上,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北返的决心。
他身后的大军如同一条长龙,在雪原上蜿蜒前行,朝着辽东的方向,疾驰而去。
另外一边。
红河谷的风雪依旧未停。
山顶明军营寨的冰墙在寒风中泛着冷硬的光,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,将建奴大军死死挡在山下。
这场围攻战,从日出打到日落,又从夜幕持续到晨曦,早已超出了努尔哈赤的预期。
最初,明军只是依托山道狭窄的地形阻滞进攻,如今却借着营寨与冰墙,将防御做得密不透风。
八旗士兵如同潮水般一次次涌上山道,楯车撞向冰墙,弯刀劈砍木栅栏,却始终难以突破明军的防线。
好几次,八旗精锐已攀上冰墙,眼看就要攻破营寨,寨中却总能冲出一队精锐明军,悍不畏死地发起反击,将建奴士兵硬生生推下山道。
狭窄的山道,让八旗精锐的人数优势,发挥不出来。
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
努尔哈赤立于山下的高坡上,看着又一次败退的士兵,狠狠将马鞭抽在雪地里,雪粒飞溅,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火。
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山顶的营寨,心中渐渐升起一丝疑虑。
此前营寨几次“摇摇欲坠”,难不成是熊廷弼故意装出来的?
那个熊蛮子,难道是算准了他会急于拿下红河谷,故意把他的大军钉死在这里?
就在这时,一名斥候策马奔来,翻身落马后连滚带爬地冲到努尔哈赤面前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:
“大汗!不好了!三贝勒与济尔哈朗台吉那边……快撑不住了!”
“说清楚!”
努尔哈赤喝道。
斥候咽了口唾沫,语速飞快地说道:
“陈策率领的明军援军,以车骑步营的阵型稳步推进,战车在前开路,火器营紧随其后,咱们的袭扰根本起不到作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