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篷内的暖炉燃着松木,火苗跳动间,将两人的影子映在毡壁上,忽明忽暗。
刘兴祚目光如炬地盯着炒花。
他看出了炒花的犹豫。
“炒花台吉。”
刘兴祚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几分深意。
“雪中送炭,才能让大明记你一辈子的好;可若是等胜负已分再凑上来锦上添花,大明不缺你这一个盟友,也犯不着给你格外的好处。”
“你该清楚,眼下红河谷的僵局,缺的就是你内喀尔喀五部这股力量。
你出兵,明军胜,你是头等功臣;你不出兵,明军若仍胜,你日后再想攀附,可就没这么容易了。”
炒花眼神闪烁不定。
刘兴祚说得没错,但草原部落向来“拜强者、记恩义”,也怕“站错队、遭清算”。
出兵驰援,若是赢了,好处自然少不了;可若是输了,内喀尔喀五部怕是要被努尔哈赤记恨,日后在草原上都难立足。
炒花沉默许久,终于开口。
“请威虏伯给我三日时间考虑。”
这老狐狸的语气带着几分恳求。
“出兵关乎五部存亡,我需与各部首领商议,不能擅自做主。”
刘兴祚的嘴角猛地一抽。
三日?
红河谷的战局瞬息万变,三日时间,胜负早已经分出来了。
他强压下心头的焦躁,脸上掠过一丝怒色。
可转念一想,自己此刻还是阶下囚,若是逼急了炒花,一刀把他头颅砍下来,也不是不可能的。。
刘兴祚深吸一口气,语气缓和了几分。
“三日便三日,只是希望台吉莫要错过了时机。”
之后刘兴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,又问道:
“对了,科尔沁部的踪迹,台吉可知晓?”
炒花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点了点头:
“他们的营地就在我部北面二十里处,昨日还派了人来通传,说是要‘共商援金大事’。不过……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几分玩味。
“他们内部似乎出了点问题,昨日夜里,营地里还传出过争吵声,隐约能听到‘助明’‘助金’的字眼,听说差点就火拼起来了。”
“哦?”
刘兴祚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“此话怎讲?科尔沁部内部怎么会有分歧?”
炒花见刘兴祚感兴趣,便也不再隐瞒。
反正这些情报说出来,既不会损害内喀尔喀的利益,还能卖刘兴祚一个人情,为日后留条后路。
“科尔沁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