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。
努尔哈赤却缓缓摇头。
“不必了,此事就交给济尔哈朗。”
他这个儿子的性格,他如何不知?
冲动、易怒,此刻满脑子都是复仇,一旦领兵回援,定会不顾粮草安危,执意强攻熊廷弼的营寨,到时候非但守不住粮道,反而可能陷入熊廷弼的圈套,白白损失兵力。
战场之上,最忌失去理智,莽古尔泰此刻的状态,根本不适合领兵。
莽古尔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,眼中闪过一丝不甘,却不敢反驳努尔哈赤的决定。
他心里明白,他这个父汗既然已经定了主意,再多说也无用。
最终,莽古尔泰只能重重叩首,声音带着几分憋屈:“嗻,儿臣遵令。”
努尔哈赤不再看他,对着济尔哈朗挥了挥手:“速去速回,务必守住粮道!”
“奴才领命!”
济尔哈朗抱拳应下,随即率领五千人马,调转马头,朝着红河谷疾驰而去。
马蹄踏过积雪,扬起的雪雾在身后形成一道长长的轨迹,与努尔哈赤的主力大军渐行渐远。
努尔哈赤望着济尔哈朗远去的方向,心中却是有些担忧。
分兵之后,驰援抚顺的兵力减少,进攻能力也会削弱。
而熊廷弼如此死缠烂打,定然是想拖延时间,为抚顺的明军争取攻城机会。
这种举动,无疑都在说明,代善如今的处境,十分危险!
“全军加速前进!务必在明日午时之前赶到抚顺!”
努尔哈赤勒转马头,对着主力大军高声下令。
他没有时间再犹豫,只能寄希望于济尔哈朗能守住粮道,也寄希望于代善能撑到他抵达抚顺。
而在另外一边。
抚顺城。
这场持续数日的攻城战,早已进入尾声。
代善蜷缩在一座破败的祠堂里,祠堂的屋顶被火炮炸穿了大半,残损的瓦片时不时坠落,砸在满是烟尘的地面上,发出细碎的“噼啪”声。
他靠在冰冷的木柱上,左臂被铅弹擦伤,鲜血浸透了甲胄,凝结成暗褐色的硬块,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,传来钻心的疼痛。
手中的弓早已拉不满,箭囊里也只剩三支箭矢,他透过祠堂门板的缝隙,警惕地盯着外面的动静,眼神里满是疲惫,却仍残留着一丝不甘。
此刻的他,早已成了孤家寡人。
随着越来越多的两红旗士兵投降,原本坚守的街巷逐一被明军攻破,身边的亲兵从最初的数十人,锐减到如今的不足十人,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建州本部亲信,哪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