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小的巨石猛地抛向空中,巨石带着沉闷的呼啸,越过城墙,砸进抚顺城中。
有的砸在民房上,瞬间将屋顶砸出一个大洞。
有的落在街道上,碎石飞溅,当场砸死几名建奴士兵。
还有的直接砸在城墙根部,虽不及火炮威力,却也让本就有裂痕的城墙微微震颤,加剧了城中建奴的恐惧。
投石车的成本远低于火炮,巨石随处可见,无需耗费昂贵的火药与铅弹,却能持续对城中造成杀伤与威慑,是性价比极高的攻城利器。
“轰轰轰!”
炮击与投石持续不断,抚顺南门附近的城墙已被打得千疮百孔,城头上的建奴士兵根本无法立足。
两红旗的兵卒们蜷缩在城墙下的掩体里,听着头顶不断落下的碎石与炮弹,脸色惨白如纸。
之前他们还能靠着弓箭与投石车反击,可现在,明军的炮火彻底压制了他们,连抬头观察都成了奢望。
凡是敢冒头的士兵,不是被明军的鸟铳击中,就是被飞溅的碎石擦伤,南门附近的伤亡人数在不断增加。
可他们又不敢完全撤离。
一旦放弃南门,明军定会趁着炮火掩护,架起云梯攻城,到时候抚顺城就真的守不住了。
因此,即便伤亡惨重,建奴的八旗兵们也只能咬着牙,在掩体里苦苦支撑。
此刻。
抚顺城中的大贝勒府。
大堂之中。
代善坐在主位上,身上的貂裘胡乱裹着,原本梳理整齐的发辫此刻散乱地垂在肩头,脸色因连日焦虑而显得蜡黄。
他那双眼睛布满血丝,此刻正死死盯着窗外,耳中不断传来的炮声,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“轰隆!轰隆!”
又一轮火炮轰鸣从南城传来。
代善猛焦躁的说道:“熊廷弼那厮围了我们快一个月,之前只敢在外围打转,怎么突然就动真格的了?这火炮炸了快半个时辰,他是疯了不成!”
被围困的这些日子,代善的日子过得非常难熬。
粮草一天天减少,城墙上的士兵们脸上的恐惧越来越重。
从开原方向传来的全是坏消息。
先是林丹汗攻打开原,后来又没了音讯,派出去的斥候要么石沉大海,要么只带回“明军动向不明”的模糊消息,赫图阿拉的援军迟迟不见踪影。
最让他头疼的是逃兵问题。
围城半月后,城中便开始出现逃兵,起初只是零星几个汉军旗的士兵,后来连蒙古诸部的兵卒都开始偷偷翻墙逃跑,即便他下了“抓回逃兵立斩”的严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