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丹汗那个草包败了,我们就怕了不成?”
马世龙性子本就刚烈,此刻更是战意十足,说话时眼睛瞪得溜圆,满是不服输的劲儿。
一旁的满桂也缓缓点头,不过他比马世龙沉稳些。
“马参将说得在理,此战并非没有胜算,但决战的地方得选好。
方才那些察哈尔溃兵说了,林丹汗之所以败得那么快,很大原因是被努尔哈赤和莽古尔泰内外夹击。
咱们若是还在抚顺城外等着,万一努尔哈赤来了,代善再从城里冲出来,咱们就会落得跟林丹汗一样的下场。”
帐内顿时分成两派,有的附和童仲揆,觉得撤兵稳妥;有的支持马世龙和满桂,认为该趁机一战。
争论声越来越大,连帐外的亲兵都能隐约听到。
唯有熊廷弼始终没说话。
他端坐在主位上,手中握着一块暖玉,目光落在沙盘上的抚顺城,眉头微蹙,像是在权衡着什么。
他没有打断众人的争论,反而仔细听着每一个人的意见。
作为主帅,熊廷弼心知肚明。
越是危急时刻,越要集思广益,才能做出最周全的决策。
直到帐内的争论渐渐平息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时,熊廷弼才缓缓抬手。
帐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“撤回去,固然安稳。”
熊廷弼的声音沉稳,却很是有份量。
“可诸位想过吗?我们从辽阳、沈阳出兵至此,耗费了多少粮草?
朝廷拨下的军饷,是百姓的血汗;陛下的信任,是托付辽东的安危。
若是就这么无功而返,怎么向朝廷交代?怎么向辽东百姓交代?”
他顿了顿,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。
“陛下虽曾说过‘钱粮不是问题’,可我们身为臣子,岂能肆意挥霍?此番若是撤了,朝中的言官们会怎么说?他们定会弹劾我们‘畏敌怯战’‘劳民伤财’。
到时候,陛下就算想保我们,也要顶着满朝的压力。这不是我熊廷弼愿意见到的,更不是诸位愿意见到的。”
这话戳中了所有人的心事。
明朝言官的笔杆子比刀还利,若是落个“畏敌”的名声,别说升官,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。
童仲揆的脸色微微一变,不再提撤兵的话。
“而且,马参将和满将军说得不错,此战我们不是没有胜算。”
“努尔哈赤的人虽打了胜仗,士气高涨,可他们也是刚经历过大战,将士们的体力、战马的精力,都还没恢复。
反观我们,在抚顺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