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还在观望,未必真心臣服。
代善被围在抚顺,已经快撑不住了。
孙承宗的兵马还在土木河寨虎视眈眈……
他要是撑不住,大金这群各怀心思的贝勒们,迟早要为了汗位争得你死我活,自己打下的基业,眨眼间就会分崩离析!
“死,也要等击败熊廷弼,把辽东牢牢攥在大金手里之后!”
他在心里默念,眼神重新变得锐利,只是那锐利背后,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这口靠人参鹿血吊着的气,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。
不远处的扈尔汉和何和礼,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。
两人悄悄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。
扈尔汉握紧了腰间的刀柄,眼眶通红。
刚才努尔哈赤踉跄的那一下,差点把他吓死了。
他跟着努尔哈赤打了三十多年仗,见过大汗中箭不退、见过大汗带伤冲锋,却从未见过这位铁血汗王如此虚弱的模样。
何和礼则眉头紧锁,目光落在努尔哈赤泛着潮红的脸颊上,眼神里满是忧虑。
汉人有一个成语,叫做回光返照。
何和礼心中明白,自家大汗,或许便是这种情况。
靠猛药强行提振精神,就像燃尽前的烛火,越是明亮,熄灭得越快。
大汗脸上的潮红不是健康的气色,是人参鹿血催出来的“虚火”,是身体在透支最后的生机。
“局势不容乐观啊!”
两人轻叹一口气。
表面上看,大金打赢了开原之战,缴获了十多万头牛羊,逼得林丹汗狼狈逃窜,还能逼蒙古部落出兵相助,简直是一片大好局面。
可只有他们这些跟着努尔哈赤打天下的老臣知道,大汗就是大金的顶梁柱。
这根柱子要是塌了,别说击败熊廷弼,恐怕连现有的地盘都保不住。
代善残暴却优柔,莽古尔泰勇猛却鲁莽,黄台吉心思深沉却尚未完全掌控势力,真到了那一步,大金还是很难。
愁啊!
这看似光明的前路,竟藏着这样致命的隐忧。
他们能帮大汗打赢一场又一场仗,却拦不住岁月与病痛的侵蚀,更不知道,这位老汗王,还能撑多久。
而在另外一边。
努尔哈赤缓缓站直身体,歇息片刻之后,他对着亲卫吩咐:“传本汗命令,让各部抓紧休整,明日一早,拔营南下抚顺!”
他的声音依旧威严,只是仔细听,能察觉到一丝细微的颤抖。
休整一日不到,对于长途跋涉,又经历大战的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