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围着开原,却迟迟不敢发动总攻。
他一边警惕着努尔哈赤的正面援军,一边派人盯着辽河渡口,整日坐立难安。
第四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。
一名斥候便浑身是雪地冲进林丹汗的王帐,声音带着极致的慌乱:
“大汗!不好了!辽河渡口……辽河渡口被人猛攻!对方打的是内喀尔喀五部的旗号,连炒花台吉的狼头旗都有!贵英恰将军说,敌军攻势太猛,人数至少有万人之多,他快顶不住了!”
“什么?!”
林丹汗猛地从虎皮椅上站起来,他几步冲到斥候面前,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,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。
“你再说一遍!是炒花的人?他真的帮努尔哈赤攻本汗?!”
斥候被他吓得浑身发抖,连连点头:“千真万确!贵英恰将军亲眼看到的,那狼头旗绝不会错!”
林丹汗一把推开斥候,踉跄着后退。
“可恶的炒花!这个两面三刀的老狐狸!”
他气得脸色铁青,原地踱步,口中不断咒骂。
“我早就该想到,他收了努尔哈赤的好处,迟早会倒戈!”
王帐内的部落首领们听到消息,也炸开了锅。
鄂尔多斯部的沙克察僧格第一个站出来,语气带着恐慌:
“大汗,炒花倒戈,内喀尔喀五部成了敌人,我们现在腹背受敌,处境太危险了!”
“是啊大汗!”
喀喇沁部的苏布地也附和道:“辽河渡口一丢,我们的退路就断了,粮草也没了指望,再耗下去,只会被努尔哈赤和炒花夹击!现在撤退,还能保住大部分人马!”
“撤退!快撤退!”
越来越多的首领跟着附和,王帐内的气氛瞬间被恐慌笼罩,每个人都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部落,没人再提“击败努尔哈赤”的话。
“都住口!”
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,张立巍快步上前,对着林丹汗躬身行礼,语气急切却沉稳。
“大汗万万不可后撤!我军此刻正围着开原,各部兵力分散在东、西、北三门,若是现在下令撤退,各部为了抢先逃生,定会争相奔逃。
我军本就是临时召集的部落牧民,指挥中枢本就脆弱,一旦中军乱了,便是全线溃败!”
“到时候,跑得慢的部落会被建奴骑兵追杀,跑得快的只会只顾自己,大汗您的察哈尔精锐就算想抵抗,也会被溃兵冲散,最终只会沦为建奴的刀下亡魂!”
张立巍的话如同冰水,浇在众首领的头上,王帐内瞬间安静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