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蒙古人……告诉他们,想活命,就跟明军拼到底!”
若是到了最后,还是没有援军,那就只能突围了!
哪怕这个代价,是他代善都承受不了的。
而另外一边。
赫图阿拉。
鹅毛大雪漫天飞舞,将整座城池裹进一片白茫茫的混沌里。
那些今年被明军炮火焚毁的房屋残垣,此刻被厚厚的积雪覆盖,竟暂时掩去了焦黑的疮痍,可这虚假的“整洁”之下,却是城中蔓延的恐慌。
街道上行人稀少,偶尔走过的兵卒也都行色匆匆,脸上满是焦虑。
往日里热闹的市集早已关闭,只有几家粮铺还开着门,却被抢购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,价码一涨再涨。
贵族府邸的大门紧闭,侍卫们手持兵器警惕地守在门口,连空气中都弥漫着“山雨欲来”的压抑。
抚顺被围半月,开原遭林丹汗突袭,更要命的是,从辽阳出发的明军,在孙承宗的率领下越过抚顺关,已兵临土木河寨,眼看就要直扑赫图阿拉。
这三座压在头顶的大山,让向来骄横的建州贵种们再也笑不出来,每个人都知道,大金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。
皇城寝宫内。
浓重的药味混杂着炭火的焦气,令人闻之欲呕。
龙榻上铺着厚厚的貂皮褥子,努尔哈赤半靠在床头,脸色虽比前些日子红润了些,却仍透着久病未愈的蜡黄。
大妃阿巴亥身着深色宫装,正小心翼翼地侍立在榻边,见努尔哈赤喝完最后一口药,连忙递上锦帕,轻柔地擦拭他嘴角溢出的药汁,动作间满是关切,却不敢多言。
她知道,此刻的努尔哈赤,正被战局搅得心烦意乱。
榻前的地毯上,扈尔汉、何和礼两位老将并肩而立,两人脸上都有焦急之色。
阿敏与多尔衮则站在稍远些的地方。
多尔衮年纪还小,虽努力维持着镇定,眼中却难掩慌乱。
他从未见过大金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。
“咳~咳~”
努尔哈赤放下药碗,忍不住咳嗽了几声,阿巴亥连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。
待咳嗽稍缓,努尔哈赤才缓缓开口。
“林丹汗那厮,竟敢趁虚袭我开原;熊廷弼围我抚顺,半个月了还没撤兵;孙承宗更是胆大包天,竟想直扑赫图阿拉……”
他顿了顿,语气中多了几分苦涩:“科尔沁部、内喀尔喀五部,往日里受我恩惠,如今却都袖手旁观;黄台吉还在朝鲜作战,一时半会儿回不来……这般局面,对我们大金而言,已是生死存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