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一年能卖出去五千匹战马,还能换回来盐、布帛、茶叶,牧民们的日子虽不富裕,却也能过得去。
可萨尔浒之战后,努尔哈赤垄断了我们的买卖,战马只能卖给建州女真,价格由他定;我们的皮毛、牛羊,他也派专人低价强收,稍有反抗,就说是‘通明叛金’,直接派兵抢了牧场!”
他指着帐外,声音越发激动:“上个月,我侄子的部落,两百多只羊,被建州女真的人只给了十两银子就强行拉走了!
依附努尔哈赤?这哪里是依附,这是把我们科尔沁部当成了待宰的羔羊!再这样下去,不用林丹汗来攻,我们自己就先饿死、被榨干了!”
“你……你胡说!”
奥巴被驳得面红耳赤,却找不到有力的反驳。
明安与莽古斯说的,都是科尔沁部人人皆知的事实,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而已。
他张了张嘴,最终只憋出一句:“可……可林丹汗更可怕!他要是来了,我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!”
“所以我们才要见明廷信使!”
孔果尔终于开口,他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,此刻却语气坚定。
“熊廷弼派信使来,定然是有合作的诚意。若是明廷愿意跟我们通商,恢复以前的茶马交易,再承诺在林丹汗来犯时出兵相助,我们为何不能与明廷合作?总比被努尔哈赤慢慢榨干要好!”
“难道你们觉得,明人是什么好东西吗?”
奥巴猛地一拍桌案,面色已现狰狞。
“别忘了李成梁当年在辽东干的那些勾当!那些血债,难道你们都忘了?”
李成梁经略辽东的数十年,对科尔沁部而言,是一段浸满血泪的记忆。
奥巴的声音带着颤抖,像是在撕开众人不愿提及的伤疤。
“当年奎蒙克塔斯哈喇首领还在时,李成梁为了削弱我们,重金贿赂首领的弟弟布尔海,许他良田、绸缎,策动他带着部众南迁至辽河套!那一次,我们科尔沁损失了近三成的牧地与人口,从草原雄师沦为察哈尔部随意欺凌的对象!”
他往前走了两步,眼神扫过帐内众人,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:
“还有布延彻辰大汗在位时,李成梁故意向察哈尔部递假情报,说我们科尔沁私通建州女真,要联手对付察哈尔!
结果呢?察哈尔大军突袭我们的牧地,抢走了上万头牛羊,杀了我们数百族人,两部落结下十年仇杀,而李成梁却在一旁坐收渔利!”
这样的旧事,还有太多。
李成梁曾设“马市陷阱”,故意抬高明廷茶叶、盐的价格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