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沁,告诉奥巴与明安塔布囊,若是他们肯送贵女来联姻,我承诺,待我继承汗位后,将察哈尔部的部分牧场分封给科尔沁;若是他们再拖延,或是与其他贝勒勾结,他日我若掌权,定率军踏平科尔沁草原!”
他刚要下令让使者带着威胁前往科尔沁,下首忽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:“贝勒爷稍安勿躁。”
黄台吉循声望去,说话者是个身着青色粗衣的中年人,头顶梳着建奴标志性的金钱鼠尾辫,面容清瘦。
正是他麾下最得力的汉人谋士,范文程。
此时的大金,汉人处境早已不如早年。
自沈阳兵败、赫图阿拉遇袭后,八旗子弟因劫掠无获,便将怒火转向了境内的汉军旗与汉人百姓,抢粮、夺产、掳人为奴之事屡见不鲜,汉军旗的日子过得比草原上的牧奴还要艰难。
黄台吉之所以能笼络到范文程这类汉人谋士,并非真对汉人有什么“善意”,不过是没像代善、莽古尔泰那般纵容手下劫掠汉旗资财罢了。
仅此一点“克制”,便在饥寒交迫的汉人中博得了“仁厚”的名声。
说起来,这些汉人当真是犯贱。
明明被八旗子弟欺辱到妻离子散、衣食无着,却还想着在大金谋个出身,对着他摇尾乞怜。
可转念一想,范文程的智谋确实可用,黄台吉便压下不耐,冷声问道:“那你倒说说,本贝勒该如何做?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科尔沁部倒向代善,或是干脆投靠尼堪国吧?”
范文程微微躬身,手中捧着一盏温热的奶茶,语气从容:
“贝勒爷,科尔沁部拖延联姻,根源并非不愿,而是‘不信’,他们不信贝勒爷能在汗位争夺中胜出,不信大金能熬过如今的困境,更不信跟着贝勒爷能拿到好处。想让他们心甘情愿送女儿来,光靠威胁没用,得让他们‘看见’希望。”
“看见希望?”
黄台吉挑眉,语气有几分不悦。
“你这话和没说一样。如今父汗病重,军中断粮,蒙古部落人心浮动,本贝勒拿什么让他们看见希望?”
“攻下朝鲜。”
范文程放下奶茶,目光骤然变得锐利。
“如今已是不得不发之时。再拖延下去,不仅科尔沁部要生二心,连咱们麾下的八旗子弟、汉军旗丁,怕是也要人心涣散了。”
“攻下朝鲜?”
黄台吉猛地抬头,眼神闪烁不定,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犹豫。
“本贝勒何尝没想过?可你忘了,那些尼堪不会坐视不理!熊廷弼在沈阳练兵,孙承宗坐镇辽阳,若是咱们主力去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