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,牵连的军官怕是不下三百人,咱们真要尽数拿下?”
李鸿基看着案头的状纸,有些担忧。
“若是把中层将领全抓了,蓟镇的防务怕是会陷入混乱。”
杨涟何尝不知其中利害。
他拿起状纸,逐一审阅,眉头渐渐皱起:“陛下派我来,是整顿蓟镇,不是搞乱蓟镇。这些人中,有的只是随波逐流,贪墨数额不大;有的虽吃空饷,却未伤及军户根本;还有的虽有过错,却在之前平定叛乱时出过力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几分考量:“传我命令,凡贪墨数额不足五十两、吃空饷不超过十人者,若能主动坦白罪行,缴纳两倍赃款赎罪,可免其罪责,留任原职,戴罪立功。
凡贪墨数额五十两以上、一百两以下,或吃空饷十人以上、三十人以下者,革去官职,贬为士卒,驻守边关,以军功抵罪。
唯有那些罪孽深重、罪无可赦者,才予以严惩!”
此令一出,蓟镇的军官们顿时松了口气。
许多人连夜主动到官驿自首,缴纳赃款,请求赎罪。
他们知道,杨涟此举已是网开一面,若是再执迷不悟,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更严厉的惩处。
可即便如此,仍有一批“硬骨头”冥顽不灵。
杨涟在众多状纸中,筛选出二十余名罪大恶极者:
有的参将长期虚报兵员三百余人,吃空饷长达五年,贪墨军饷逾十万两。
有的游击将军不仅克扣军饷,还纵容家丁劫掠百姓,导致蓟州城外三个村落流离失所,民怨沸腾。
更有甚者,如原喜峰口千总李三,不仅私通建奴,倒卖火药与铁器,还曾为建奴商人引路,导致明军巡逻队遭遇伏击,伤亡惨重。
“这些人,留着便是蓟镇的祸患!”
杨涟将这些人的罪证整理成册,语气冰冷。
“李鸿基,你带领五百京营精锐,即刻前往各营,将这些人一并拿下!若有反抗,格杀勿论!”
“遵命!”
李鸿基领命而去,带着精锐士卒直奔各营。
这些罪臣早已听闻风声,有的召集家丁负隅顽抗,有的试图翻墙逃跑,却都被早有准备的标营士卒围堵。
在石门寨,一名参将拒不认罪,还下令家丁攻击士卒,李鸿基当即下令反击,激战半个时辰,斩杀家丁三十余人,才将其生擒。
在古北口,一名游击将军试图骑马突围,被士卒一箭射落马下,当场擒获。
短短三日,一百二十余名罪臣尽数被擒,押入蓟州大狱。
消息传出,蓟州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