销金窟内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,地上的血迹还在凝结。
但杨涟的目光,已经不在张士显、王威身上了。
该是荡清蓟镇污秽的时候了!
“都堂,张士显、杜应魁、王威的家丁还有千余散落在城中,方才抓捕时趁乱逃了,要不要立刻派人搜捕?”
一名标营参将快步上前,躬身禀报。
杨涟微微颔首,眼神凝重:“不仅要搜捕,还要严查他们的落脚点。这些人都是张士显的死忠,手里有刀有粮,若是放任不管,轻则劫掠百姓,重则煽动骚乱,必须尽快肃清。”
话音刚落,他又想起更关键的隐患。
张士显驻守的石门寨、杜应魁曾守的喜峰口、王威掌控的古北口,这三处皆是蓟镇抵御鞑子的咽喉要地,如今主将被擒或死,营中必定还有大量亲信旧部。
若是不趁此时机迅速接管防务,一旦这些人得知消息,轻则隐匿罪证、私吞军饷,重则煽动士卒哗变,甚至可能私通外夷,给草原上的蒙古部落可乘之机。
“草原上的部落,从来都是见风使舵的豺狼,得防着他们!”
杨涟低声自语,对于这些鞑子的秉性,杨涟心知肚明。
明军强盛时,他们带着牛羊前来朝贡,歌功颂德,端是能歌善舞。
可一旦蓟镇防务出现漏洞,他们便会化作饿狼,挥师南下,劫掠蓟州百姓的粮食、牲畜,甚至掳走男丁为奴、女子为婢,这般惨剧,在蓟镇的史书上早已屡见不鲜。
想到这里,杨涟不再犹豫,转身看向一旁正指挥士卒清点俘虏的刘渠,说道:“总镇,如今事态紧急,需劳烦你将标营的指挥权暂时交予本钦差。蓟州城的搜捕与安抚百姓之事,我会处理。
请总镇即刻与李参将一同前往三屯营,调集那里的经制兵,分头赶赴石门寨、古北口、喜峰口,务必以最快速度铲除张士显、杜应魁、王威等人的亲信,接管三地防务,稳定军心!”
“此番行动既要迅速,也要谨慎。若是遇到拒不交权的顽固分子,可先将其控制,切勿激化矛盾引发兵变。三地乃是京师北大门,绝不能在此时出任何差错,给鞑子可乘之机!”
刘渠心中一凛,瞬间明白了事情的轻重。
他虽为蓟镇总兵,却也清楚此刻自己的首要任务不是掌控兵权,而是守住边关。
若是三地防务崩溃,别说他这个总兵之位保不住,整个蓟镇都可能陷入战火。
他当即抱拳躬身,语气郑重:“都堂放心!末将这就与李参将出发,定不负所托,五日之内,必肃清三地乱党,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