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他坐镇登莱,恰逢莲妖与东奴交相作乱,局势危急之际,他依旧镇定自若,先以奇兵挫敌锋芒,再令大军迂回捣其后路,终成兖东平叛之功。
这般胆识,寻常男子亦难企及。
如今虽已年迈,可那份冲锋陷阵的锐气,半点不输阵前的年轻将官。
袁可立收起笑容,目光坚定。
“明日之战,本帅必身先士卒,与诸位同进退!诸位无需多言了。”
邓邵煜等人见状,知道再劝无益,反倒被主帅的豪气所感染,纷纷抱拳:“末将等愿随袁帅死战!”
众将再无迟疑,各自领命,转身去部署明日战事。
此刻。
曲阜城内。
孔庙大殿早已被改作临时行宫,香炉里的檀香混杂着酒肉腥气,与殿外隐约传来的喧哗声搅在一起,透着一股慌乱的奢靡。
徐鸿儒歪在从衍圣公府搬来的楠木椅上,往日里油腻发亮的脸上此刻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,眼下的乌青像是被人揍了两拳。
自打探马来报,说官军大营扎在了城外十里处,他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。
美人在旁也提不起兴致,满桌的酒肉嚼着如同嚼蜡,夜里总梦见自己被官军五花大绑,一刀砍下脑袋。
“黄虎啊,你说……官军会不会今夜就杀进来?”
他攥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,酒液晃出杯沿,打湿了衣襟也浑然不觉。
站在一旁的李鸿基正俯身指着案上的舆图,闻言直起身,脸上堆着从容的笑:“陛下多虑了。您看这舆图,官军到了城外十里就扎营不动,连日来连哨探都派得少了,这分明是兵力不足,心里发怵呢。”
“咱们城里有十万天兵,城外三大营各有三万弟兄,加起来近二十万之众!而城外明军呢?据探马回报,满打满算不过两万多人。二十万对两万,这仗还用打吗?优势全在咱们这边!”
徐鸿儒的眉头松动了些,可眼里的慌张没散:“可……可他们是官军,有甲有炮……”
“甲胄再厚,挡得住咱们二十万人的拳脚吗?火炮再利,能轰得过来这么多弟兄吗?”
李鸿基打断他,声音陡然拔高。
“陛下有所不知,曲阜城里的粮草撑不了太久了,再过几日,不用官军打,咱们自己就得饿散了!”
“而且,明军现在不攻,不是不敢,是在等援军!听说九边的精兵正在往山东调,那可是实打实的边军精锐,一旦他们到了,咱们再想决战都没机会了!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
徐鸿儒彻底慌了,猛地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