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脸上的眉头紧皱。
原本以为能轻松合围,却没料到建奴竟如此凶悍,竟将大半主力凝成铁拳,朝着他的右翼猛砸过来。
那黑压压的重甲洪流压过来时,连空气都仿佛被挤压得凝滞了。
退?
绝无可能!
一旦后退,整个右翼防线就会崩溃,包围圈将彻底瓦解,到时候只会被建奴骑兵追着砍杀,死得更惨!
“狭路相逢勇者胜!”
刘兴祚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。
他在沈阳城外与建奴骑兵血战过,太清楚这群狼的习性。
你退一步,他们就敢吞掉你整个身子!
“火铳手!准备!”
刘兴祚挥动马槊,高声喝道:“三排轮射!五十步!给我狠狠打!打完随我冲锋!”
这话里藏着沈阳城外血的教训。
明军早就摸透了对付建奴骑兵的法子:火铳虽能破甲,却射速太慢,绝不能指望它单独御敌。
必须先用轮射打乱对方阵脚,再以骑兵对冲,用勇气和刀锋决胜负。
身后的明军火铳手早已列成三排,听到命令,纷纷半跪在地,火铳架在支架上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越来越近的铁甲洪流。
一百步……
五十步……
“放!”
“砰砰砰!”
第一排火铳齐鸣,硝烟瞬间弥漫开来,如同浓雾笼罩了阵前。
铅弹带着尖锐的呼啸,狠狠砸在建奴的铁甲上,有的被弹飞,有的却硬生生凿穿甲片,迸出点点血花。
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建奴骑兵闷哼着坠马,锥形阵的尖端顿时一滞。
不等硝烟散去,第二排火铳手迅速上前,又是一轮齐射!
更多的建奴骑兵惨叫着倒下,战马受惊,开始焦躁地嘶鸣,原本严整的锥形阵出现了松动。
第三排火铳紧接着响起,铅弹如同暴雨般泼洒过去。
虽然没能彻底挡住攻势,却让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泄了大半。
“骑兵!跟我上!”
刘兴祚见时机已到,马槊直指前方,率先冲了出去。
很快。
两股蓄势已久的骑兵洪流,在旷野上悍然相撞。
前排的骑兵几乎是面对面撞在一起,马槊刺穿胸膛的闷响、弯刀劈开铁甲的脆响、战马被撞倒后的悲鸣,瞬间交织成一片血腥的交响。
这不是厮杀,而是纯粹的血肉磨坊。
甲胄被碾碎,骨骼被撞断,滚烫的鲜血喷溅在冰冷的铁甲上,又迅速凝结成暗红的血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