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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浑河渡口已成血海,周敦吉与秦邦屏率领的川兵死守不退。
白杆如林,在晨光中染着血色,每一杆长枪都挂着数具建奴步卒的尸体。
河滩上尸骸枕藉,河水早已被染成暗红。
显然这支孤军已血战多时。
“原来如此.”
贺世贤恍然大悟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“难怪阻击我们的只有建奴骑兵,他们的步卒全被白杆兵截在此处!”
刘兴祚目光一凛。
这些川兵远道而来,此刻却以血肉之躯为友军赢得生机。
渡口处的白杆阵列已现缺口,却仍在死战不退,每一息都有勇士倒下。
“披甲!”
贺世贤突然暴喝。
亲兵们慌忙取来备用重甲,这位总兵任由铁叶甲片哗啦作响地覆盖全身,连脸上未愈的箭伤都顾不得包扎。
“贺某平生最恨欠人情债!”
他翻身上马,长刀直指建奴军阵。
“儿郎们,随我杀穿这群鞑子!“
铁蹄震地,这支刚经历血战的骑兵再度冲锋。
刘兴祚看见戚金竟扯下染血的绷带,尤世功更是夺过一杆白蜡枪。
这是要以川兵的方式,为川兵复仇!
刹那间,上万匹战马1齐声嘶鸣,铁蹄踏地的轰鸣震得浑河水都为之颤动。
冲锋的明军骑兵如怒涛般席卷而来,刀枪的寒光在月光下连成一片刺目的银浪。
“冲啊!”
“杀虏!”
“为白杆兵弟兄报仇!”
震天的喊杀声惊得镶蓝旗旗主阿敏险些坠马。
他瞪圆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望着突然杀到的明军铁骑。
“德格类和济尔哈朗这两个废物!怎么还有明军骑兵回来?!”
“主子!快调炮!”
包衣奴才惊慌失措地喊着。
几个炮手手忙脚乱地想要调转炮口,可沉重的红夷大炮哪来得及转向?
才挪动半尺,明军前锋已杀到眼前!
“噗嗤——”
锋利的马刀划过,一颗颗建奴头颅高高飞起。
没有拒马、没有长枪方阵的建奴步卒,在冲锋的骑兵面前就像待宰的羔羊。
铁蹄所过之处,血肉横飞。
阿敏脸色煞白,他亲眼看见一个牛录额真刚举起顺刀,就被三柄长枪同时捅穿。
这位素来骄横的旗主终于慌了神,一把扯过令旗:“鸣金!全军撤退!”
说罢竟不顾部众,带着亲卫策马就逃。
主帅一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