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铅弹呼啸着撕裂雨幕。
三轮齐射过后,硝烟尚未散尽,身披山文甲的重骑兵已挺起长矛开始冲锋。
“又是这套把戏。”
对于明军骑兵的战法,济尔哈朗见怪不怪。
他早已令轻骑兵如惊雀般四散开来,在奔驰中挽弓抛射。
箭矢如蝗虫般越过明军重骑兵的头顶,精准地落在正在装填三眼铳的明军阵中。
那些火器兵顿时阵脚大乱,笨重的三眼铳在雨中更难装填,不时有火药被雨水打湿的咒骂声传来。
更致命的是镶蓝旗的重骑兵已从两翼包抄而来,他们如同铁钳般渐渐合拢。
济尔哈朗亲率最精锐的巴牙喇兵组成楔形阵,趁着明军阵型被箭雨打乱的间隙,如尖刀般直插中军。
这些身披三层重甲的大金勇士手持虎枪大刀,瞬间就将明军分割成数块。
德格类眯起眼睛。
明军惯用的固定战术在机动灵活的八旗兵面前显得格外笨拙,被分割包围的明军骑兵就像落入蛛网的飞蛾,越是挣扎陷得越深。
雨越下越大,混合着血水在战场上形成暗红色的溪流。
德格类缓缓抽出顺刀,刀锋在雨中泛着寒光。
是时候让正红旗的铁骑加入这场围猎了。
此刻。
战场中央。
贺世贤的战袍早已被鲜血浸透,铁甲上布满刀痕箭创,手中的长刀卷刃处还挂着碎肉。
他粗重地喘息着,雨水混合着血水从铁盔边缘不断滴落。
七个建奴骑兵的亡魂成了他刀下之鬼,可这份战果却让他心头愈发沉重。
每倒下一名敌骑,就意味着有更多明军儿郎永远倒在了这片泥泞的战场上。
环顾四周,曾经整齐的军阵已被撕扯得支离破碎。
镶蓝旗的骑兵如同狼群般穿梭分割,正红旗的铁骑又从侧翼包抄而来。
明军惯用的三叠阵在机动灵活的八旗兵面前显得笨拙异常,那些训练有素的建奴骑兵总能抓住火器装填的间隙突入阵中。
贺世贤亲眼看见,自己最精锐的家丁队刚列好拒马阵,就被济尔哈朗的亲兵用套马索拖散了阵型。
“收拢队形!向本帅靠拢!”
贺世贤的吼声在雨中显得嘶哑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水,突然意识到熊廷弼的深谋远虑。
原来经略大人早就看透了,在野战中明军的固定战术根本敌不过建奴千锤百炼的骑射功夫。
这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女真勇士,每个都是天生的战士,他们的战马就像自己的双腿般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