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,这些大明水师的主力舰船,都没了?
陈奇瑜的心已经沉入谷底,但还是再问道:“苍山船还能出海吗?”
老卒叹了口气,道:“勉强能浮在水上,但真要打起来……”
他没再说下去,但意思已经很明显,这些船,怕是连海盗的小早船都打不过。
到了海上,恐怕大一点的风浪,就能将他们掀翻。
“我翻看兵册,在万历年间,尚有福船八艘,海沧船二十五艘,苍山船二十艘,乌艚船、艟艏船、沙船各十艘,火船、连环船、鹰船、车轮舸、赤龙舟各五艘,怎么现在,就只剩下几艘苍山船了?”
苍山船是轻型哨船,仿闽南渔船改良而成,船身修长,长约十五米,宽仅三米,标准乘员二十八人,并可额外搭载二十名“水鬼”(特种水兵),擅长执行侦察、突袭等任务。
不是主力战舰。
至于乌艚船、艟艏船、沙船、火船、连环船、鹰船、车轮舸、赤龙舟等,则各具特色,或用于运输补给,或用于火攻奇袭,或用于近战接舷,都曾是天津水师战力的重要补充。
如今,这些船都去哪里了?
那天津水师的老兵佝偻着身子,粗糙的手掌不安地搓着衣角,低声道:“兵宪大人,那些战船……唉,都是陈年往事了。”
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惜。
“这些年来,借出去的船,十有八九是有去无回;有些被私下变卖,银子进了贪官的腰包;还有些说是‘意外沉没’,可谁不知道是监守自盗?剩下的,因年久失修,船板腐朽,连修补都来不及,便烂在了船坞里……”
老兵的声音愈发低沉。
“若非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要靠这几艘苍山船打鱼糊口,恐怕连这点家底都保不住。”
他说着,目光瞥向码头边那几艘破旧的苍山船,船身早已斑驳不堪,桅杆歪斜,帆布破洞累累,仿佛随时会在风浪中散架。
陈奇瑜静静地听着,指节微微发白,但面上仍保持着冷静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中翻涌的怒意,沉声问道:“那么多战船,究竟去了何处?或者说,本官该如何在短时间内筹措到足够的战船?”
他心知肚明,现造新船远水解不了近渴,等到战船下水,恐怕已是几年之后。
而皇帝交给他的任务,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重组天津水师,恢复其战力。
能否迅速找到可用的船只,直接关系到水师能否重现昔日的荣光。
老兵犹豫片刻,低声道:“沿海豪商手中倒是有一些船,但大多是商船、渔船,大船几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