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自福王被他从洛阳强召入京后,这位皇叔便如笼中困兽,日夜想着回洛阳享福。
然而,皇帝要他筹措的一千万两银子至今遥遥无期,即便他四处求告、威逼利诱其他藩王,仍是杯水车薪。
如今,这位三百斤的福王朱常洵终于坐不住了,怕是来诉苦求饶的。
没过多久,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伴随着微微的喘息。
朱常洵穿着一身宽大的宗王蟒袍,却仍被肥硕的身躯撑得紧绷绷的,活像一只裹了锦缎的肉球。
他艰难地挪进殿内,额头渗出细汗,颤巍巍地跪下行礼:“臣福王朱常洵,恭请陛下圣躬万安!”
朱由校嘴角微扬,抬手道:“皇叔请起。”
朱常洵挣扎着想要起身,奈何身躯笨重,一时竟有些踉跄。
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前搀扶,却见他气喘吁吁,连殿内的圈椅都险些塞不下半个屁股,那副狼狈模样,让朱由校险些失笑。
“咳咳——”
朱由校轻咳两声,掩去笑意,故作关切道:“皇叔近日可还安好?”
听到皇帝这声询问,朱常洵那张肥硕的脸顿时皱成一团,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,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三百斤孩童。
他抬起宽大的衣袖胡乱抹着眼泪,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汹涌的泪水,蟒袍前襟很快就被浸湿了一大片。
“呜呜呜~陛下啊!”
朱常洵带着哭腔喊道,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无奈。
“臣这些日子当真是苦不堪言啊!”
说着,他彻底打开了话匣子,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起苦来。
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,扑簌簌地往下掉,仿佛要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。
“臣日日夜夜都在为陛下筹措钱粮,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一顿,您看臣这身肉都瘦了一圈!”
他拍着自己依旧圆滚滚的肚子哭诉道:“可那些宗亲们个个都是铁公鸡,臣磨破了嘴皮子,到现在也只筹措到一百万两银子。陛下啊,这一千万两的数目,就是把臣这身肥油都剐了拿去点天灯,也实在是筹措不到啊!”
朱由校看着眼前哭得像个泪人似的皇叔,心中暗想:能从那些吝啬的宗王手里抠出一百万两来,看来这朱常洵确实是使出了浑身解数。
“哦?”
皇帝挑了挑眉,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。
“那皇叔倒是说说,都有哪些人捐了钱?各自捐了多少?”
朱常洵闻言,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,抽抽搭搭地答道:“回陛下,大多数宗王都捐了几万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