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烈日下泛着森冷寒光:“既然如此,钦差大人,我们便开始清丈罢!”
他手腕一翻,刀尖直指远处连绵的田垄。
“若是怕担责、怕背骂名,这些得罪人的差事,尽管交给我便是。”
洪承畴目光坚毅,他伸手按住腰间尚方宝剑,沉声道:“行正道者,何惧骂名?三日内,定要将大兴县的土地,彻底清丈个明白!”
现在再耍小聪明,这不是打陛下脸吗?
该如何,便如何罢!
“好!痛快!”
朱承宗咧嘴一笑,露出森白的牙齿。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猎犬:“每多清出一亩隐田,都是实打实的功劳。”
说着,他猛地一挥手,身后百余名京营精锐齐刷刷亮出兵刃,阳光下刀枪如林,杀气冲天。
“这一百精骑,加上后续赶到的一千虎贲,足够把那些蛀虫的老巢翻个底朝天了!”
他身上背负着逆臣之子的罪名。
唯有挣得更多的功劳,才能将成国公府的罪孽清洗干净。
以血洗罪!
敢挡在他面前,唯有死路一条!
洪承畴重重点头,当即展开鱼鳞册,朱笔在黄村社的位置重重一圈。
他目光如炬,望向西北方向阳武侯的庄园,又转向南面武清侯的田产,最后定格在东北抚宁侯的领地——这些权贵隐匿的良田,一亩都休想藏住!
“传令!”
洪承畴声若洪钟。
“凡隐匿田产者,以谋逆论处!阳武侯、武清侯、抚宁侯名下的田庄,全部查封清丈!”
他转头看向朱承宗,两人目光交汇处似有电光闪过。
“世子,你带兵去阳武侯处,本官亲自会会抚宁侯。”
朱承宗狞笑一声,翻身上马:“正合我意!三日后,我要看到这些蛀虫跪在钦差行辕前哭嚎!”
说罢扬鞭策马,千名铁骑如洪流般冲向远方,卷起漫天烟尘。
洪承畴看着朱承宗疯癫的模样,心中暗叹:
陛下当真是养出了一条敢到处咬人的疯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