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涨,当即撩袍跪地,额头重重叩在金砖上:“陛下圣明!若能裁撤虚额、整顿军务,不出三年,臣必为陛下练就一支可荡平建奴的铁军!”
张维贤低垂着头,心中翻涌着不安与忧虑。
‘之前整顿京营,裁撤了两万多空饷,便引得勋贵不满,私下怨声载道,甚至有人暗中使绊子,阻挠军务。如今陛下竟要推倒重来,彻查账册、重定俸禄,还要严惩贪墨……这哪里是整顿?分明是要掀翻整个京营的规矩!’
他眼角余光扫过殿内诸臣,见有人神色凝重,有人目光闪烁,显然各怀心思。
‘勋贵们世代把持京营,空饷早已成了他们的‘养命钱’。如今陛下要断他们的财路,他们岂能甘心?轻则阳奉阴违,重则……恐怕不日京营要出什么乱子了。’
想到此处,张维贤后背隐隐渗出冷汗。
‘陛下年轻气盛,锐意改革,可京营积弊已深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若真逼急了那些世袭将门,闹出兵变,或是暗中勾结边军、煽动哗变,后果不堪设想……’
他微微抬眼,偷觑皇帝神色,见朱由校目光冷峻,毫无退意,心中更是沉重。
‘袁可立敢直言进谏,是仗着陛下信任,可这新法一旦推行,得罪的可是整个勋贵集团!到时候,恐怕连我这个英国公,也要被他们视作眼中钉……’
他暗自叹息,却又无可奈何。
‘罢了,既然陛下决心已定,我也只能尽力周旋,只盼这场风暴,莫要闹得太大才好。’
朱由校看着众人表情各异,隐隐知晓这些人的看法。
但有的事情,不能因为他难做就不做了。
京营整顿,已经是经过一轮了。
最刺头的,在前面一次就被清扫出去了。
剩下的便是会隐忍的。
砸了这些人的饭碗,肯定会有抵抗。
然而
若是这些人不醒目,朱由校不介意多杀点人。
即便是勋贵也是如此。
这些勋贵,说得好听了是与国同休,说得难听了,那是吸大明的血。
这种事情,朱由校绝对不允许
军营改革的事情说完了,朱由校的注意力转向另外一个方面:钱!
一分钱难倒男子汉。
打仗什么的,没钱如何能行?
朱由校目光转向内阁首辅方从哲,问道:“方卿,户部现存库银几何?辽东军饷、京营改制皆需用钱,朕要听实数。”
方从哲袖中双手微颤,额头渗出细汗:“回陛下自李汝华入阁分管户部后,具体账目皆经他手,臣对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