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谨慎与试探:“陛下圣明!东厂、西厂、锦衣卫权势日盛,若无制衡,恐生祸端。大内行厂若能重启,正可代陛下监察诸厂卫,使其不敢妄为。”
朱由校目光微动,指尖轻轻敲击着罗汉床的雕花扶手,似在思索。
半晌,他缓缓道:“不错,朕既要用他们,便不能让他们脱离掌控。内行厂——就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刀。”
朱由校重用厂卫,这些特务机构实力膨胀之后,若不加以监管,很可能会反噬皇权。
而内行厂,就是来监督这些人的。
思及此。
朱由校目光如炬地审视着跪伏在地的魏朝,问道:“朕欲将重启大内行厂的重任托付于你,大铛可愿为朕分忧?”
魏朝闻言,当即以额触地重重叩首,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与敬畏:“皇爷圣明!内行厂乃监察厂卫之利器,奴婢愿肝脑涂地效死力!”
他指尖微微发颤,却将语调压得极稳,“只是此事牵涉甚广,若由奴婢这等明面上的掌印出面,恐打草惊蛇。不如.”
他偷眼觑见皇帝唇角似有若无的弧度,心下一横:“不如让王体乾明里执掌西厂,暗领内行厂!他素来与魏忠贤不睦,定会死死盯住东厂!”
“你倒是会借刀杀人。”
朱由校忽然轻笑,从罗汉床上直起身来。
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龙袍上投下斑驳光影,恰如他此刻晦明不定的神色。
“但朕要的是三条恶犬互相撕咬,不是让你坐收渔利。”
魏朝浑身剧震,五体投地地贴紧金砖:“奴婢该死!皇爷明鉴万里,这内行厂人选.”
朱由校冷笑一声,说道:“听说你在宫中认了不少干儿子?你若是不想做这个内行厂提督,朕看.就让他们当这个内行厂提督罢。”
面对着魏忠贤与王体乾的步步紧逼,魏朝也只能不断通过认干儿子的方式,维护自己的权势。
不想,这事情居然给陛下知晓了。
魏朝额头冒汗,如今却只能强装镇定,说道:“皇爷圣明!但论监察厂卫之责,奴婢斗胆请命,这大内行厂提督一职,还是由奴婢亲自领受为妥,奴婢怕其他人坏了事。”
再亲的干儿子,也只是干儿子而已。
他曾经也是王安的干儿子。
然而王安现在到哪去了?
权势只有牢牢握在自己手上,那才是真的。
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干儿子替代自己。
于是加紧表态道:
“王体乾执掌西厂,魏忠贤坐镇东厂,二人皆权势日盛。若再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