杖责后当众认罪,将高攀龙如何胁迫臣、如何结党营私、如何阻挠新政之事和盘托出。那些跳出来为他说话的人,便是真正反对清丈的顽固之徒!”
这周嘉谟,对自己狠,对高攀龙那些人更狠。
这个投名状,朱由校很喜欢!
朱由校指尖轻叩御案,脸上由阴转晴,笑道:“爱卿倒是狠得下心。可三十廷杖,不是儿戏。”
周嘉谟惨然一笑:“臣年迈体衰,这一顿板子下去,怕是半条命都没了。但若能借此为陛下肃清朝堂,臣死而无憾!”
魏忠贤在一旁阴测测地插话:“皇爷,老奴倒觉得此计可行。那些清流最爱沽名钓誉,见周部堂受刑,必会蜂拥而出。到时候,幕后指使,必会浮出水面。”
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朱由校沉吟片刻,突然冷笑:“好!朕便依计行事。不过.“
他俯身盯着周嘉谟,说道:“爱卿可要想清楚了,这出戏一旦开场,就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若周嘉谟行此举,性命或可保。
但一身名节,可就毁了。
到时候,那些东林党人,那些涉事朝臣,怕是要将周嘉谟恨死了。
然而此刻,周嘉谟哪里还顾得上名节。
他若不如此做,名节照样没有,并且还会牵连阖族。
他早就没有选择了呃
周嘉谟重重叩首,哀求道:“臣愿以残躯为陛下效死!只求陛下念在臣今日之功,饶过犬子性命。”
“准了。”
政治在于交易。
而周嘉谟给出的筹码,让朱由校很满意。
此刻,他两个儿子的性命,已经无关轻重了。
朱由校一挥袖袍,说道:“魏大伴,去准备吧。记住,杖责要见血,但不能真要了周卿的命。”
魏忠贤谄笑着应下:“奴婢明白,定会安排妥当。“
周嘉谟长舒一口气,忽然想起什么,又补充道:“陛下,臣还有一事相求。待臣认罪时,请允许臣将这份密札当众宣读。”
“让满朝文武都看看,这位清流领袖的真面目!”
周嘉谟是恨死高攀龙了。
他本想辞官,奈何这高贼竟连这个都不肯。
将他逼迫至此,那他周嘉谟,也不会让此獠好过!
一起毁灭吧!
看到东林党人狗咬狗,朱由校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。
对!
打起来!
内讧起来。
你们要是铁板一块,那朕就该担忧了。
“准奏!今日,朕倒要看看,这满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