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忙出了九卿值房。
九卿值房内的文官们目送三人随黄门太监离去后,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一名身着绯袍的侍郎捋须冷笑:“区区革职武夫、戴罪莽夫,竟也配入东暖阁面圣?”
身旁的御史立刻附和:“可不是?赵率教连参将之位都保不住,祖大寿更是个挨过军棍的败将,至于那黄德功”
他瞥向门槛上沾着的泥脚印,嫌恶地甩袖说道:“粗鄙武夫,连礼数都不懂!”
值房角落响起一声长叹,老迈的礼部郎中捶着案几:“陛下登基以来,已第三次召见这等丘八了!若论治国安邦,难道不该与我等文臣共商大计?”
几名青袍给事中凑作一团,其中一人压低嗓音:“听闻这三人连《武经七书》都读不全,黄德功更是大字不识.”
话未说完便被嗤笑声打断:“武人能有什么韬略?不过仗着匹夫之勇罢了!”
值房内顿时充满轻蔑的窃窃私语,有人甚至故意高声吟诵“宁为百夫长,胜作一书生”,引得满堂哄笑。
“咳咳!”
通政使曹于汴忽然重重咳嗽一声,众官霎时噤声。
“尔等还敢妄自揣测圣意?你们这些话,要是传到陛下耳中,难道不怕龙颜大怒?”
对于这些同僚,曹于汴有些不满。
这三人虽然不是什么文化人,但好歹在边地为国效命,怎能如此侮辱勇士?
“做好自己的事情,莫要惹祸上身!”
曹于汴此话一出,众人再不敢议论了。
当然
曹于汴并不知晓,即便在九边重镇,文官对武将的轻蔑也早已根深蒂固。
在辽东等地,那些文官甚至不屑于背后议论,而是公然指着戍边将领的鼻子叱骂。
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,既要面对建奴的刀箭,又要忍受同朝文官的折辱。
可即便如此,他们依然选择为国效死。
这般赤胆忠心,反倒显出大明将士的忠厚太过。
另外一边,被文官轻视的赵率教、祖大寿、黄德功三人,怀揣着心情忐忑的进入乾清宫,缓步入了东暖阁。
这一路上所见,着实让三人打开了眼界,此刻到了东暖阁中,三人照着礼部官员教授的礼节,跪伏在地,对着御座上的皇帝大礼参拜:
“臣祖大寿(赵率教、黄德功),恭请陛下圣恭万安!”
“朕安,都起来罢!”
皇帝朱由校面带笑意,语气温和而亲切,仿佛春日暖阳般驱散了三人心中积聚的忐忑。
他那平易近人的态度,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