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还要从福王府榨取钱财。
他当即说道:“王爷背疮未愈,恐御前失仪,若能得大珰安排单独面圣陈情,便愿意出这百万两银子助饷。”
王体乾喝了一口好茶,笑着说道:“一百万两银子,倒是不少了,但陛下日理万机,咱家恐怕陛下没这个空闲”
周师文眉头一皱,暗骂这阉狗贪婪,却也只能将气咽下去,诉苦道:“福王府实在是没这么多银子了。”
福王府虽号称富可敌国,实则库中现银不过数百万两。
那些传颂的泼天富贵,泰半是河南府的田庄、商铺、宅邸,都是些看得见却吃不着的死物。
每逢大笔开支,管事们就得急得团团转,四处典当变现,活像捧着金碗要饭的乞丐。
王体乾微微躬身,脸上堆着恭敬的笑容,声音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:“福王殿下若一时凑不齐现银,倒也无妨。洛阳良田沃野千里,皆是先帝所赐的庄田。殿下若愿献上一两万顷土地充入皇庄,陛下必定龙颜大悦,届时莫说面圣陈情,便是去仁寿宫,见一见郑娘娘,也说不定呢。”
他说着,眼角余光扫过福王朱常洵涨成猪肝色的胖脸,又补了句:“听闻陛下派出的户部清丈田亩的官员已到河南府,若等他们查出那些投献的隐田,恐怕福王府也解释不清罢?”
朱由校对付福王,是打了一套组合拳的。
在福王离开洛阳之后,便派锦衣卫、东厂、户部、兵部的人,去查福王的底。
双管齐下,周师文急得直跺脚:“王公公明鉴!福府庄田皆先帝钦赐,若骤然割让,岂非辜负神宗皇帝圣恩?”
而在一边的福王也绷不住了。
“王体乾,难道你要孤撞死在你面前,你才罢休?”
王体乾眯着三角眼,脸上堆出个假笑:“老奴岂敢勉强大王?您若是不情愿,此事作罢便是。”
说着,他忽然压低嗓子,声音像毒蛇吐信般阴冷:“只不过嘛.这往后大王何时能进宫面圣,何时能回洛阳封地,老奴这颗脑袋,可就不敢给大王打包票喽。”
“王体乾,你!”
福王被王体乾气得七窍生烟。
这阉人狗仗人势,实在是可恶!
而王体乾则是冷哼一声,不为所动。
如今,福王被皇帝设局,确实狼狈不堪,看起来十分可怜。
可谁还记得他在洛阳作威作福的那些年?
王府的朱门是用百姓的血泪漆红的,后花园的假山下不知埋着多少具白骨。
强占民田致使农家绝户,强征民女逼得良家投井,纵容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