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王的车驾缓缓北行,一百二十里的官道竟走了整整五日。
待至京师,十王府早已洒扫一新,朱漆大门洞开,府中管事太监领着百余名仆役在阶前跪候。
福王下了轿辇,但见府内灯火通明,连廊下的铜鹤香炉都新擦得锃亮。
他略整了整蟒袍玉带,在左右搀扶下迈过高高的门槛,十王府的朱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,将京城的喧嚣隔绝在外。
这位三百余斤的王爷早已被旅途折磨得苦不堪言,背上的毒疮更是溃烂流脓,连最轻薄的云锦褥子都不敢沾身。
每至深夜,剧痛便如附骨之疽般袭来,常常才合眼就被冷汗浸醒。
如今蜷在十王府的沉香木榻上,他只能像头受伤的困兽般喘息,连翻身都要三四个内侍搀扶。
除了勉强递牌子请见皇上、暗中联络郑贵妃旧部外,这位曾经跋扈的亲王,如今连喝口参汤都要人喂到嘴边了。
而另外一边。
王体乾卜一进京,便马上入宫面圣。
皇帝也是给他开了vip通道,一路畅通无阻,很快便到了西苑内教场中。
此刻。
西苑内教场,皇帝正在考校勋贵营一个多月的训练成果。
内教场上,春风习习,旌旗招展。
勋贵营的子弟们身着劲装,列队而立,个个神情肃穆。
他们大多是京营将门之后,自幼习武,此刻正为皇帝展示武艺。
率先登场的是成国公之子朱承宗。
只见他翻身上马,双腿一夹马腹,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。
朱承宗弯弓搭箭,瞄准百步外的箭靶,弓弦一松,箭矢破空而去,正中靶心!
校场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。
毕竟为国公之子,虽是纨绔子弟,但基本的武艺还是有修的,如今经过一个月的特训,捡回来了不少本事,武艺居然还能称得上亮眼!
接着是定远侯之子上场,他策马疾驰,连发三箭,箭箭皆中红心,引得皇帝微微颔首。
邓绍煜为落魄勋贵,也正是因为其落魄,所以需要拼命的精进武艺,他和他的几个儿子,武艺在勋贵之中,都算是出众的。
接下来,其余勋贵子弟,轮番上场。
但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。
有的骑马骑到一半就摔下去的,有的弯弓搭箭,却连靶面都碰不到的,更有的差点射到几十米外的其余勋贵子弟身上
这些人的本事,才是如今勋贵的常态。
骑射过后,便是拳脚比试。
阳武侯薛濂之侄薛钊大步上前,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