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扫过一行行墨迹未干的数字,眉间紧绷的纹路渐渐舒展。
“嗯。”
他轻哼一声,合上册子,抬眼看向骆思恭,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,说道:“魏忠贤这次倒是没让朕失望。”
骆思恭垂首道:“陛下明鉴。此次查抄皇庄,共追缴隐没田亩六百七十七万三千余亩,追回历年拖欠粮赋一百二十八万石,罚没贪墨银两两百四十六万两。涉事庄头、官吏共计一百二十七人,已按律处置。”
朱由校嘴角微扬,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:“看来朕的刀子一亮,这些蛀虫倒是知道怕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又问道:“魏忠贤人呢?”
骆思恭道:“魏公公正在宫外候旨,待陛下召见。”
原来魏忠贤逾期之后,害怕皇帝龙颜大怒,将其法办了,故而让骆思恭前来探探口风。
“这个魏忠贤,朕难道还会杀了他不成?”
朱由校略一沉吟,挥了挥手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不多时,魏忠贤快步趋入,跪伏于地,额头紧贴金砖:“奴婢叩见皇爷!奴婢办事不力,延误了时日,请皇爷责罚!”
朱由校盯着他,半晌才淡淡道:“起来吧。这次差事办得还算利索,朕就不追究你拖延之过了。”
魏忠贤如蒙大赦,连忙叩首:“谢皇爷恩典!奴婢日后必当更加尽心,绝不敢再有半分懈怠!”
朱由校冷哼一声:“记住你说的话。若下次再敢敷衍,朕可不会轻饶。”
魏忠贤连连称是,额头冷汗涔涔。
朱由校转头看向骆思恭,道:“锦衣卫此次配合得力,朕心甚慰。不过,皇庄之事虽暂告一段落,但马政、盐税、漕运等诸般弊政仍待整顿。骆卿,你可有准备?”
骆思恭抱拳肃然道:“臣已命北镇抚司整理历年案卷,凡涉贪腐、渎职者,皆在查核之列。只待陛下旨意,便可雷霆出击。”
朱由校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好。朕要的就是这股狠劲。”
他站起身,负手踱至台边,望着西苑操练的烟尘,缓缓道:“这大明的积弊,朕要一桩一桩地挖,一寸一寸地清。谁敢挡朕的路.”
朱由校猛地回身,眼中寒光乍现:“朕就让他知道,什么叫天子之怒!”
魏忠贤与骆思恭同时跪伏,齐声道:“臣(奴婢)誓死效忠陛下!”
朱由校摆了摆手:“都退下吧。”
二人躬身退出内教场。
西苑湖上寒风凛冽,魏忠贤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低声道:“骆指挥使,这次多亏你帮衬.”
骆思恭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