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直了。
话语是苍白的,但那黄澄澄的粟米,却是生动无比。
众人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。
疤脸汉子见此情形,赶忙说道:“几袋粟米而已,不要给他骗了。”
戚祚国冷笑一声,继续说道:“府城粮铺,都是范家的产业,如今已经被我查抄,所得粮米,有数十万斤,难道还不够诸位领的吗?”
数十万斤?
这下子,民壮们顶不住了。
“你们别”
他话还没说完,便被身后的民壮推搡着前进。
眼看局势逆转,这刀疤大汉咽着唾沫爬起,突然转身抽了身后人一耳光:“推我作甚?还愣着?快给戚将军磕头!”
小人物要活下去,就是要身段灵活。
若是刘遵宪掌握大局,那他就是刘遵宪的人。
但现在局势不可挽回
该卖刘遵宪的时候,就得卖!
有了这刀疤汉子带头,五百人哗啦啦跪倒一片,方才的戾气早化作了感恩戴德。
“尔等放下武器,各自登记造册,排队领赈济粮!”
戚祚国此言一出,百姓皆是感恩戴德。
“多谢戚家军!”
“戚家军当真是活菩萨!”
“戚家军比真空家乡的无生老母还要慈悲!”
戚祚国暗中舒了口气,虽然对这些民壮被白莲教影响有些担忧,但还是转头对亲兵低声道:“速报王公公,汾州府已定。”
十日后。
太原镇总兵府内,烛火摇曳如鬼影。
张鸿功攥着密报的手青筋暴起,绢纸上的墨迹洇开一片。
“范氏满门下狱,刘府台招供盐铁走私,牵连边镇七将。”
“砰!”
鎏金兽首镇纸砸在青砖上,惊得堂下参将们齐齐跪倒。
“总戎息怒!”
左营参将王廷梗着脖子喊道:“那阉狗敢动范家,分明是要断咱们的财路!末将愿带三千铁骑踏平汾州府,就说白莲教造反“
“蠢货!”
张鸿功一脚踹翻矮几,碎瓷溅了满堂。
“戚家军的鸳鸯阵就守在府城,你当浙兵的狼筅是烧火棍?”
见到总兵官张鸿功已有惧意,似有退却之意。
右营参将牛成突然阴笑:“何必硬拼?范家往草原运的铁器,可都是经咱们手批的'农具'。若让那阉狗查到兵部勘合上的批文”
空气骤然凝固。
张鸿功瞳孔紧缩,去年冬他亲批的五百张铁锅路引,红契上赫然盖着太原镇总兵关防!
牛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