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这一番话,字字如刀,比那腊月里的朔风还要刺骨三分。
众人噤若寒蝉,尤其是方才出了丑的成国公之子朱承宗,此刻更是呼吸急促,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。
作为成国公府嫡长子,爵位本是他囊中之物。
可若是陛下当真剥夺了他的继承权,改由其弟朱继祖袭爵.想到此处,朱承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。
这爵位就是他的命根子,岂能容他人染指?
“臣等定当勤学苦练,绝不辜负陛下期望!“朱承宗率先高声应道,声音里透着几分惶急。
这些被送进宫里的勋贵子弟,原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。
凭着祖上荫庇,即便整日游手好闲,也能锦衣玉食地过完这一生。
可如今皇帝这一道紧箍咒念下来,谁还敢懈怠?
一时间,众人纷纷发誓:
“末将等必当刻苦操练,绝不让陛下失望!”
“吾等身为将门之后,岂是酒囊饭袋?恳请陛下一月后再来校阅!”
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,何况一月之期?若届时仍无长进,甘愿褫夺袭爵之权!”
看着这群勋贵子弟惶恐的模样,朱由校嘴角微扬。
不给你们些颜色瞧瞧,还真当这爵位是铁打的不成?
如今大明江山风雨飘摇,你们这些纨绔若再不知进取,迟早都要跟着陪葬!
“那朕就拭目以待。”
皇帝转身对戚金、童仲揆二人吩咐道:“二位爱卿,这些勋贵子弟,就交给你们严加操练了。”
“末将遵旨!”两位将军当即跪地领命。
操练这些勋贵,不是什么好差事。
毕竟这些二世祖,一个个本事不大,脾气却不小。
不过,他们有皇帝撑腰,若是这些人不识趣,给他们吃点苦头,那还是可以的。
朱由校转头又扫了一眼跪伏在雪地里的勋贵们,冷声道:“好生跟着戚将军、童将军学些真本事。就凭你们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,也配承袭爵位?叫朕如何敢委以重任?”
说罢,皇帝摆驾回宫。
御辇行至乾清宫前,朱由校忽然开口问道:“袁爱卿可知朕为何要操练这些勋贵子弟?“
一直沉默随行的袁可立略作思忖,谨慎答道:“陛下明鉴,这些勋贵子弟久疏战阵,武艺荒废。即便经过短期操练,恐怕也难当大任。毕竟武艺一道,需要经年累月的苦功。马术、箭法、枪棒、拳脚,乃至兵法韬略,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速成的。况且为将者.”
说到此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