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坛泥封,瞥见回廊下肃立的浙兵亲卫。
“听说王安当初为修这‘听雪轩’,强拆了七十多户民宅?”
戚金冷笑一声,将温酒铜壶重重搁在案上:“所以陛下赐宅时,老夫特请顺天府把后园划出十亩,让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回来种庄稼。”
他忽然抬手接住一片雪花,任其在掌中化成水渍。
“就像咱们戚家军,冻死的骨头化了,血还得渗进土里养后人。”
秦邦屏是个面色黝黑的中年人,此刻他的注意力不在这庄园上面,而是在近日朝堂的热闹之中,他轻声问道:“听说陛下在给前朝的忠义之士追谥?”
戚金闻言,神色肃然,朝着紫禁城的方向抱拳沉声道:
“陛下天恩浩荡,不仅为戚家军平反冤屈,更追谥前朝忠烈,实乃百年未有之圣举!武人粗鄙,向来为文官轻贱,蒙陛下如此看重,赐宅犒赏,又整顿京营、严明军纪,使将士们不必再受克扣军饷、奴役驱使之苦。老臣代戚家军上下叩谢天恩,这大明天下,终究是陛下知我等武夫血仍未冷!”
童仲揆亦是深有所感。
“之前支援辽东,这辽东的景象,实在是让人失望,如今见到了陛下,有如此圣君在,收拾辽东的局势,我也更有信心了。”
秦邦屏与秦民屏到京城没多久,但皇帝近来的举措,却是让他们为之倾倒。
陛下手腕,浑然不似少年。
如今大明朝积弊已深,或许,也只有陛下,能够根除顽疾了。
戚金捶胸说道:“我等武人,本就是要忠君报国,如今天子圣明,如此厚待我等,便是为之而死,又会如何呢?”
戚金看向众人,沉思片刻说道:“我已经准备让那些老兄弟过来帮忙了。”
那些被朝廷寒了心的戚家军,散在田亩之中。
但戚帅当年留在他们心中的热血尚在,如今新君圣明,给他们平反了,何不前来辅弼?
总比在家老死好!
戚家军的威名,得重新打出来。
陛下要招募新军,那些伙计虽然年纪大了,打仗冲锋或许不行,但是在后方当个教练,却没什么问题。
童仲揆说道:“众将士齐心用命,区区建奴,有何惧哉?”
戚金闻此言,心中豪情大起,说道:“好!诸位都是忠君爱国之人,我等一道携手为国,先帮陛下练出强军,再去收拾了建奴!”
这些兵卒的想法很是质朴。
他们只需要尊重,只需要足够的粮饷。
有功必赏,有过必罚。
只要满足这些最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