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西安门示众。”
两名锦衣卫立刻拽着尸体拖行,脑浆在雪地上犁出蜿蜒的沟壑。
毛国器膝盖一软跪倒在地,却见戚金的目光扫来,昔日老帅的眼神如刀刮骨:“当年教你列阵杀敌,今日倒学会纵匪乱营?”
毛国器喉头滚动,最终将额头重重磕进血泥交杂的雪中。
前千户所千户马承光面色闪烁不定,最后拳头紧握,这个时候上前说道:
“请厂公以及各位御史、主事、郎中老爷明鉴,万历四十四年根本就没有彻底清查四卫营,黄册数目不准多年,若是一一核查,必有缺额,但这并非我等之罪,还请上官明察!”
魏忠贤冷笑一声,说道:“当真如此?”
马承光硬着头皮说道:“确实如此。”
他眼睛一直在朝着人群中瞟去。
武骧左卫的提督、监军太监呢?
平日里他给了这么多孝敬,以前军伍清勾的时候,都可以靠这一招蒙混过去,怎么今日就见不到这两个太监的身影?
若是他们在,何至于如此?
“李指挥使,你说呢?”
魏忠贤喊了一声,只见在一众锦衣卫后面,身穿武骧左卫指挥使袍服,须发半白的李如桢缓缓出场。
他步履沉重,袍服下摆沾满雪泥,腰间佩刀虽在鞘中,却似有千钧之重。
马承光见到李如桢,就像是见到鬼了一般。
“指挥使,你不是去职了吗?”
李如桢对着魏忠贤拱了拱手,转头对着马承光说道:“马千户,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,武骧左卫的底细,我再清楚不过,负隅顽抗,不过是增加罪责罢了。”
马承光嘴角抽出摸着绣春刀柄的手松了又紧,紧了又松,眼中的杀气时而凝聚,时而消散。
“指挥使是要逼死我等?”
李如桢虽然只是挂职的武骧左卫指挥使,然而挂名多年,且其热情好客,与他们打成一片,武骧左卫的龌龊事,他一清二楚。
马承光见李如桢站在魏忠贤那边,就知道事情要完了。
李如桢摇了摇头,看着千户马承光挣扎的模样,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是你要逼死自己,何谈是我要逼死你?”
马承光,别怪我,要怪就怪你自己。
魏忠贤这个时候适时上前,说道:“若马千户清白,何至于怕这怕那,若是不干净,现在交代清楚了,可按轻罪处理,若冥顽不灵,凌迟处死、剥皮实草可不是玩笑话。”
马承光转头看向他的那些亲信。
他的这些亲信一个个连刀兵都没带,此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