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!”
李如桢哀求道:
“卑职追随陛下数十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!那些家丁跟着卑职出生入死,如今没了差事,阖家上下,竟连温饱都难,以至于到了典妻鬻子的地步,他们没有罪过,他们为大明立过功,他们为大明流过血,还请侯爷看在他们有功的份上,给他们一碗饭吃。”
定远侯摇了摇头,说道:“城外的流民,哪一个不是典妻鬻子求活,甚至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?他们是有功,但朝廷难道没有赏赐?功过相抵了。”
李如桢见邓邵煜铁石心肠,不禁想起了之前兄长李如柏的话。
他抿了抿嘴,藏在袖口的拳头骤然紧握。
他缓缓地从客座上起身,跪倒在邓邵煜身前。
“还请侯爷看在我李家与国的功劳上,帮卑职这一次,日后但有吩咐,如桢莫敢不从。”
“当真?”
李如桢闻言大喜,他以为邓邵煜答应了他呢!
“多谢侯爷。”
砰砰砰
李如桢连磕三个响头。
“别跪了,男儿膝下有黄金,宁远伯对社稷有功,你为他的子嗣,何必折辱自己?”
李如桢摇头苦笑说道:“尊严算得了什么?我现在唯一的牵挂,就是被我牵连的那些部曲弟兄们。”
雪不知何时停了,乌云散去,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邓邵煜肩头,将蟒纹勾勒出森冷的轮廓。
“算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。”
见李如桢的模样,邓邵煜更觉得他可以一用了。
“你在四卫营当过差?”
李如桢不清楚定远侯为何如此问,但还是点头,说道:“当过差。”
“对四卫营的情况,熟悉吗?”邓邵煜目光灼灼。
李如桢愣住,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。
“回侯爷,卑职除去年赴辽东,其余岁月皆在锦衣卫、四卫营任职。可以这么说,在北京城中,营中事务比卑职更了解的,不超过五指之数。”
“好!”
邓绍煜突然大笑。
“本侯有一法,可助你翻身。”
他逼近李如桢,鼻尖几乎相触,眼神充满着怀疑与期盼。
“不知李指挥可有这个胆子?”
李如桢看着邓邵煜那灼灼闪着欲望的眼神,只觉喉间发苦,他的心怦怦跳,似乎意识到,对于他来说,这是一个机会。
一个此生仅有,可以翻身的机会!
他强忍着激动的心,拱手问道:“请侯爷明示!”
邓绍煜慢悠悠坐回太师椅,端起茶盏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