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朱由校按摩,白嫩小手轻柔,皇帝的头靠在软嫩大腿靠垫上,嗅着些许少女体香,稍去疲劳。
未久,东暖阁外传来宦官的声音。
“陛下,定远侯邓绍煜、永康侯徐应垣、丰城侯李承祚,已在阁外候旨。”
朱由校闻言,睁开假寐的双眼,缓缓起身,示意张芸儿出阁,之后对着阁外轻声道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很快。
三袭华贵蟒袍卷着沉水香踏入东暖阁。
定远侯邓绍煜玄色云雁补子下压着金丝攒珠革带,玉梁冠缨带垂在紧绷的下颌旁他借着躬身行礼的姿势,将掌心渗出的汗渍悄悄蹭在绛紫膝襕上。
永康侯徐应垣孔雀纹妆花纱袍随脚步泛起粼粼波光,却在瞥见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疏时骤然凝滞,手臂在袖中微微发颤,不知是兴奋还是惶恐。
最年轻的丰城侯李承祚不久前方才在圣恩之下袭爵,到底藏不住眼底精芒。
他玄青织金过肩蟒纹氅衣下隐约露出银鱼袋,蹀躞带上七宝坠子随急促呼吸叮咚作响。
“臣邓绍煜(徐应垣、李承祚),恭请陛下圣恭万安。”
“朕安,起来吧。”朱由校龙目生光,细细打量这三个勋贵。
侍奉太监搬来三个小凳,三位勋贵谢恩之后,这才敢虚坐小凳之上,但他们的紧张,却是肉眼可见的。
这也怪不得他们。
盖因这三个勋贵,都是落魄勋贵,和英国公、成国公这些掌权的显贵勋贵还是有本质区别的。
定远侯始祖邓愈为明初名将,然自万历朝后,定远侯一脉无显赫人物,被排挤出军事要职。
如今甚至到了禄田被侵吞,家族财力薄弱,难以维持勋贵体面的程度。
便是这一身勋贵袍服,都是典卖了家当换回来的。
永康侯是靖难功臣徐忠的后人,然因家族长期未参与战事,渐失军事话语权,如今他这个永康侯任锦衣卫指挥佥事,还要对太监卑躬屈膝。
丰城侯的始祖李彬为永乐朝名将,但丰城侯府亦是衰落。
并且李承祚家中还有兄弟争爵,最后是皇帝钦点让他袭爵丰城侯。
如今各家的境地难堪,三人面对皇帝,如何能够泰然自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