份上了,袁可立当即跪伏而下,表态道:
“臣本朽木,蒙陛下雷霆雨露之恩,起废籍于林泉。昔遭斥逐廿六载,未尝敢忘君父;今膺《天鉴肃贪》编修之任,更当沥胆披肝。愿效汲黯折槛之忠,行包拯破柱之直,虽刀锯鼎镬在前,必使墨吏无所遁形。此身既许社稷,惟鞠躬尽瘁而已!”
朱由校亲下御座,将袁可立搀扶起来,说道:“编修此书有大功,朕才好提拔袁卿,朕将来指望袁卿为朕分忧,为国效力。”
编纂《天鉴肃贪录》,是朱由校一石三鸟之计。
其一是掌握舆论,展现新朝肃贪风气。
其二是插手科举,试探朝臣。
其三则是提拔亲信,使其有功而居于要职。
再与两人深交片刻,朱由校本意欲与两人共进晚膳,以示恩宠。
但二人称词不敢,便纷纷告辞离去。
两位心腹之臣离去之后,朱由校则是重新坐回御座,温书、批阅奏章。
夕阳西下,乾清宫朱漆廊柱被暮色沁得愈发深黯。
黄门太监称东厂提督太监魏忠贤求见。
朱由校却故意晾着那魏阉,继续批阅奏章。
直至批阅奏章累了。
朱由校伸了伸懒腰,对着一旁服侍的张芸儿说道:“叫魏忠贤进来。”
魏忠贤已经是在东暖阁外等了半个时辰有余,但这东厂提督太监心中不敢有埋怨,反而惴惴不安。
今日,王体乾有意无意的提醒他,陛下已经知道了王安的事情。
闻听此事,魏忠贤顿时魂都快被吓散了,赶忙前来拜见。
事关钱财,这可是陛下的底线!
魏忠贤快步入阁,麻溜的跪伏下去,道:“奴婢魏忠贤,拜见皇爷!”
朱由校也不叫他起来,只是问道:“来此作甚?朕的差事办好了?”
咕噜
魏忠贤干咽了一口唾沫,说道:“宫中盗宝之事,尚在彻查,已经有不少成效,奴婢今日来,主要为两件事情。”
朱由校倚靠在御座之上,淡然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
魏忠贤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,说道:“三日前,奴婢的手下发现王安在庆陵享殿畏罪自杀了,这是他死前的遗书,将自己的罪责陈明清楚了。”
说着,就要将王安的遗书递上来。
朱由校眉头微皱,敲了敲御案,语气加重了三分。
“说重点!”
畏罪自杀还交代罪证?
这与后世老美背后中八枪,排除他杀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