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不说话,魏朝还以为朱由校是生气了,赶忙在一边解释道:“此事断无后续手尾,并且,锦衣卫清查之时,也发现这老阉贪污受贿,家有巨款,一人身家,竟有五十万两白银之多,如今魏忠贤正在造册,准备将赃款送至内廷。”
好家伙!
今日不问上一句,这五十万两岂不是没了?
他手底下的亲信尚且如此,那满朝官员,又有多少人瞒着他呢?
肃贪肃贪。
然而人性本贪,不每日敲打,自会变性。
朱由校指尖轻叩龙纹镇纸,望着殿外翻涌的冬云沉吟道:“魏朝,你认为朕是昏悖之君?糊涂了吗?“
魏朝闻言,跪伏在地,屁股撅得老高,心中惊惧无比。
“奴婢知罪,请皇爷责罚。”
他与魏忠贤确有贪墨银钱的想法,但还没干啊。
魏朝偷偷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天启皇帝,赶忙收回视线,身体如筛糠一般颤抖。
看来,关于钱财是陛下的底线,日后他是万不敢再触碰了。
“好生清理自个儿,不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,日后不必来侍奉了。”
魏朝闻言,胆战心惊,刚要说什么,结果御座之上,呵斥声皱起:
“滚”
魏朝闻言,哪敢再说什么,在东暖阁打滚,真正意义上的滚出去了。
皇帝盛怒,门口中本欲进来的张之极与骆养停下脚步。
然御座之上金口已开。
“进来!”
张之极与骆养性两人只得是硬着头皮便进入东暖阁中。
“卑职张之极(骆养性)拜见陛下。”
朱由校从御座中起身,面上并无怒色,仿佛之前的怒音龙吟只是两人看到的假象。
在宫人的侍奉下,朱由校褪去常服,换了一身轻便武服。
张之极教授的五禽戏,他已经学会了,如今日日操练,身体确实好上不少。
加之作息规律,又不好女色,如无意外,自是身体康健。
少召几次御医,朱由校觉得自己还能多活几年。
明朝的御医,那可是专门治死皇帝的。
想到此处,朱由校锻炼身体的念头就更强烈了。
“摆驾箭亭!”
箭亭位于紫禁城东部景运门外,毗邻奉先殿,皇帝及皇子练习骑射、检阅侍卫武艺的专用场地,设箭靶、马道,可容纳数百人操演。
冬风飒飒,箭亭校场上。
骆养性在圣前演练八段锦。
只见他双脚开立,双手自腹前缓缓上托至头顶,掌心向上,目随手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