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头就骂阉党乱政,这可不正是尔等结党营私,才让陛下宁信净身之人不信衣冠禽兽!“
言罢,他猛地撕开官袍露出脊背鞭痕,旧伤疤在月光下如同沟壑。
“这三十七道鞭痕,是当年我在边地遇马贼时挨的!”
他转身暴喝如惊雷炸响,质问道:“你们呢?你们脊梁上只有廷杖的烂疮!”
“再行跪谏,后果,诸位已知,承宗不再赘言!”
宣泄一番之后,孙承宗只感觉堆砌在心中的块垒,被彻底击碎了。
爽!
太爽了!
之前我居然委曲求全,期许着攀附结党来报国。
我当时真是瞎了狗眼了。
而孙承宗话说完之后,诸臣也是开始有反应了。
“疯了,疯了,孙高阳疯了!”
不知道谁惊叫一声,跪伏在众人之后的跪谏诸臣,一个个都惊慌起身。
“我等欲报国,这不是结党之罪!”
“韩阁老,留着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
“跪谏岂是邀直名?陛下若当真如此以为,我走便是!”
“我们是忠臣,是清流,哪来的结党乱政,这是污蔑!”
陆陆续续,又有人离开了。
他们是想邀直名,但并不想死。
如果韩爌能赢,他们躺赢,便是跪着,得罪了皇帝又如何?
毕竟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。
直名有了,日后升迁的资本也有了。
但如果韩爌必输。
他们还在此处跪谏,岂不是要跟着韩爌他们一道送死?
谁愿意死呢?
他们加入东林党,一部分是理念相同,另一部分,何尝不是因为结党了之后,升迁才快,才不至于连进入权力中心的资格都没有。
如今这一切都没了,还等什么?
跑啊!
人越走越多。
最后,左顺门外,只剩寥寥几人而已。
“呵呵呵~”
韩爌居然笑出声来了,但那眼神无声,分明全是绝望之色。
“孙高阳,你攀附阉党,做幸进之臣,你罪大恶极!”
孙承宗将座师孙慎行搀扶起来,他不想争辩太多,只是淡然而语:“历史会告诉你答案的。”
陛下为了保护他,故意让他留在宫中。
但他执意要出宫面对众人。
便是要拯救一部分人,一部分和他一样的人。
太多人,因为自保,因为仕途,而被迫结党。
另外,便是报君黄金台上意。
他不想真的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