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冤枉,我等冤枉啊!”
都察院御史房可壮、刘重庆、夏之令等人极力喊冤。
“贪官还敢狡辩?”
尖啸声刺穿闷热,御史尚未抬头便被两名力士钳住臂膀。
前面陛下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,你不珍惜,便别怪君父的铁拳了。
锦衣卫动作极快,这几个御史当即被拉出跪谏的官员序列,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当即廷仗。
血肉飞溅的廷杖声裹挟着腐臭血气,房可壮等人脊背血肉模糊,碎布混着血沫黏在刑凳上。
“啊啊啊啊~”
惨叫声不绝于耳。
御史刘重庆咬断半截舌头,血沫喷溅在杨涟衣袍下摆:“阉竖.祸国”
话未说完便被力士拽起双臂拖下丹墀,砖地拖出两道暗红血痕。
御史的惨呼混着杨涟的怒骂在宫墙间回荡:“阉竖安敢辱我士林!”
血沫溅上汉白玉栏,那个曾联名弹劾方从哲的江西道御史,此刻正将乌纱帽沿死死压住眉眼。
铁血镇压之下,一些来邀直名的臣子怕了。
杨涟以头抢地嘶吼:“诸君不见正德朝血溅丹墀乎!“
“妖氛蔽日,正气长存!”韩爌的嘶喊已带嘶哑,却压不住此起彼伏的笏板落地声。
左顺门的阴影里,二十具裹着官袍的躯体正被拖出长长血痕。
左顺门外跪谏群臣面色惨白如纸,户部给事中膝行欲退,却被韩爌以笏板抵住肩头:“尔等忘了'血溅丹墀骨作磬'的誓言么!“
陛下以为用此等手段,就能让他们惧怕了?
打!
难道能把我们都打死不成?
杨涟双眼通红,喊道:“阉竖鹰犬敢杖杀言官,明日史笔当诛其九族!”
他那架势,就差说,来打我,将我往死里去打!
魏朝看着韩爌与杨涟等人的反应,心中隐隐有些惧怕,但脸上还是缀着冷笑。
已经做这些言官嘴中的奸宦了,这个时候后退,难道他们便会放过自己了吗?
魏朝撕扯着嗓子说道:“陛下口谕:尔等若是我大明之臣,便莫要误国事,此时离去,朕既往不咎,若执迷不悟,勿谓朕言之不预也!”
皇帝的口谕,原封不动,再说了一遍。
然而这一遍口谕,配上地上的血迹,无疑比上次更有说服力。
终于。
有人顶不住了。
东林党的人,还能摄于韩爌与杨涟的威仪,不敢离去,但是一同前来,背着弹劾的齐楚浙党官员,心知自己屁股根本不干净,此时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