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一燝满怀敢死之志,斗志昂扬要去说服,甚至说是恐吓新君。
仰首挺胸进的慈庆宫。
然而,再走出慈庆宫门的时候,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,双目无神,宛若是丢了魂魄一般。
在宫门外等候的韩爌、杨涟、周嘉谟、朱国祚等人当即围了上来,询问道:“次揆,结果如何了?陛下肯停大狱否?”
刘一燝无动于衷。
韩爌见此情形,急了,当即扶住刘一燝的肩膀,重重摇了两下。
“刘公,你说句话啊!”
刘一燝浑浊的老眼中,神采渐渐汇聚。
他看着一脸心急如焚的众人,说道:“陛下英姿圣断,我等万不可忤逆圣意。”
杨涟眉头紧皱,而韩爌则是问道:“方才殿中,次揆说了什么,陛下又是如何回答的?”
刘一燝深深叹了一口气,这一刻,他仿佛是老了十岁一般。
“老朽以群臣跪谏为由,望陛下以国事为重,不想陛下以祖制反驳,以忠孝诘问,陛下要的是实务之臣,非清谈党争之臣。”
“这”
杨涟张了张嘴,问道:“陛下难道不怕朝野舆情汹汹?”
初生牛犊不怕虎,还是早有准备?
周嘉谟摸不清楚脉络,却明白新君不可小觑。
“锦衣卫行动,迅疾如风,到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,三十三人,皆被铐入诏狱,其中六科中的十数人,尽数被抄家,陛下这是早有预谋,我看,还是等等罢。”
朱国祚亦是在一边叹气,说道:“身为臣子,我等却不好在大行皇帝丧期之内,尚行跪谏阻丧之事,若如此,我等百年之后,如何有面目面见大行皇帝?”
众臣沉默不语。
大行皇帝驾崩的第二十天,想他。
面对着如今的新君,韩爌、杨涟等人太怀念朱常洛了。
朱常洛在位之时,他们的几乎所有政策,都能够通过,皇帝不是在宫中传宗接代,就是化身人形印章。
如此国事才能通畅。
现在的陛下,怎么不学一学大行皇帝的所作所为呢?
“不行!”
韩爌眼中露出决绝之色。
“自陛下御极以来,我们一退再退,以至于到了如此局面,若再退,身后已经是万丈悬崖了,我们退无可退!”
韩爌环视众人,厉声道:“今日便在左顺门外跪谏,陛下若不答应罢除大狱,严惩魏朝、魏忠贤、王体乾三个奸宦,罢免方从哲,我等绝不罢休!”
杨涟闻言,眼睛一亮。
他有敢死之心,自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