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跪伏而下,解释道:“殿下,莫要被宫中奸邪之人迷惑。严刑逼供,屈打成招之事屡见不鲜,还望殿下明鉴。”
魏朝在一边落井下石。
“御马监与印绶监的太监仗着有权势,在宫中肆意横行,不法之事罄竹难书,所谓严刑逼供,屈打成招更是子虚乌有,还望太子爷明鉴。”
见原本是他一手提携起来的魏朝,如今变成疯狗狂吠,死咬着他,王安气得双目赤红,死死的盯着魏朝。
“魏朝,此地还没有你说话的份!”
换做之前,魏朝早就颤抖害怕了。
然而此刻,他却腰杆倍直儿。
“太子爷在上,是非曲直自能论说,魏朝为何不能说?”
毫无疑问,这魏朝是有人撑腰的,而撑腰的人,就是嗣君。
王安抬头望向朱由校,一副可怜样,开始打起了感情牌。
“殿下,潜邸十数年,奴婢恭恭敬敬,忠诚不二,从未有过二心,奴婢能够侍奉忠心侍奉先帝,自然能够忠心侍奉殿下,陛下猝然崩逝,如今诸事繁杂,唯有奴婢,能够帮着殿下联系外朝,稳定局势。”
然而,朱由校看他的眼神,依然平静。
甚至冷酷。
王安继续诉衷肠:
“宫中有郑贵妃,有李选侍,外朝群臣,没有一个好相与的,国库空虚、战事不断,奴婢可助殿下”
魏朝在一边嗤笑,心想这老狗到了现在,还没看清局势。
“太子爷何等英明神武,还需要你来相助?难道说,不听你的,我大明就要亡国了吗?”
“你!”
被魏朝打断,王安眼中闪过怨毒之色。
“王安。”
朱由校俯视跪伏在地的大太监,双目之中,没有任何心软。
“你识人不明,勾结外朝,欺君罔上,罪该如何?”
王安是有能力的人。
并且,毫无疑问,他是忠心的。
他与东林党人相善,本质是基于共同政治利益的战略同盟:王安借助东林党巩固皇权、推行新政,东林党则通过王安影响内廷决策。
可能私心不多。
在那些外臣眼中,他是贤宦。
但在朱由校眼中,他王安却是一个吃里扒外的畜生。
就凭他掌权司礼监之后做的事情,便是朱由校无法容忍的。
发帑济边、尽罢矿税,起用直臣。
发皇帝的小金库,去填边军的窟窿。
断皇帝的财路,去肥私人。
大量启用东林党人,致使所谓的‘众正盈朝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