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子縗衣。
两名宦官全程垂首,仅以余光观察衣带位置,替朱由校更衣。
同时,巾帽局太监用犀角梳蘸玫瑰露,顺发髻纹理轻梳十二下,之后以预先在香炉上熏染龙涎香的金环束发。
司设监宫女跪捧铜镜与螺钿妆奁,内盛象牙柄牙刷、青盐、珍珠粉,帮朱由校梳洗完毕后以丝帕轻拭嗣君唇角。
指甲修剪由净身房太监持金剪完成,碎屑收入锦囊焚毁,防巫蛊之术。
一套流程下来,数十人伺候朱由校起床。
难怪这九五之尊人人想当。
这待遇,谁人见了不眼红?
完全是不用朱由校自己动手的。
出了慈庆宫寝殿,王安当即笑着迎了上来。
“奴婢拜见太子爷。”
朱由校摆了摆手,面无表情。
“起来吧。”
“可有紧急事务?”
王安当即说道:“无甚急事,再者,就算是有,有内阁与司礼监在,殿下也不需要担忧。”
朱由校眉头微皱,却没有发作,行至正殿,王安对着殿外候着的太监喊道:“传膳。”
只见一个青年宦官穿着尚膳监掌印太监的袍服,指挥手底下人传膳。
丧期之中,膳食简单,然而王安未见王体乾,心中有些奇怪。
“太子爷,怎不见王体乾前来伺候?”
端坐在食塌之前,朱由校平静的说道:“王体乾老糊涂了,孤撤去了他尚膳监掌印太监的位置。”
王安心中警兆突生。
十二监的大太监被撤换了,他这个司礼监秉笔太监居然毫不知情?
昨夜
当真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