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张延龄在南方大闹一场,连钱能这样在西南、应天府盘踞几十年的地方势力,都被张延龄给一锅端了。
如今张延龄带着荷枪实弹的新军人马又开到大同府,地方上官绅再牛逼,也轻易不敢跟张延龄对着干。
这也跟保国公朱永配合张延龄办事有关……
有皇帝撑腰,还有地方上军政大员相助,加上武力加持……这就让山西地方上的豪绅势力暂时选择了隐忍。
李荣看覃昌冷漠以对,不言不语,只好道:“陛下那边,一旦知晓王世昌的举动,必定会再次降旨喝斥,或者直接收回他的兵权。而张家小国舅那边,却对此不闻不问,事情不太寻常了。”
覃昌道:“陛下之前不是问策于小国舅么?他到现在都没给陛下个准信儿?”
“似乎单独上了密折,据说是八百里加急直入皇宫,交到了陛下手里,但具体写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李荣谨慎地回道,“陛下从那之后,似乎对延绥的事情,就不太过问了!”
覃昌略微皱眉,自顾自地问道:“张家小国舅跟王世昌穿一条裤子不假,但涉及功名利禄,双方怎么可能会真正做到协调一致呢?”
李荣道:“您看,王世昌之前跟汪直之间,不也在利益上达成了妥协么?”
“是这么个理儿,但是……”
覃昌先是随口应了一句,随即面带惊容,问道,“你是说,王世昌将会以张家二国舅马首是瞻……身为兵部侍郎,又是当世名将,竟要受一个十几岁少年的驱驰,处处受制于人?”
李荣无奈道:“覃公公,您是先皇时王越封爵事件的亲历者,对其性格应该很了解才对。本来我不该多说,但我想……如今张家小国舅的实力,比之当年的汪直,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?”
“这个……”
覃昌一时间说不好。
汪直再怎么牛逼,也只是个太监,作为皇室家奴,一旦办事不利,将直接失去皇帝的信任。
而张延龄却是外戚……
尤其张延龄在发明创造上,比起汪直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,但汪直见识和手段运用等方面,比起张延龄又强上不少。
张延龄在南方的举动,并不能说明他有足够的手段和能力解决阻碍他的地方官将。
张延龄和汪直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,但都不是通过正途获得身份和地位,全都是靠跟皇帝的关系上位。
覃昌道:“朝中人明摆着要卡西北军饷,陛下正为此头疼。而咱们那位张国丈,却好似忘了有筹饷这回事,不去内阁和户部游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