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左门前,一对父子相对站着,神色严肃。
王越伸出手,摸了摸儿子的脑袋,道:“儿啊,就在先前,为父在陛下面前主动提及,请调一千人马,交由为父统领,征伐草原,一举解决北面的边患问题。”
“父亲,为何要如此执着呢?”
王时眉头微皱,摇头道,“完全无此必要嘛……区区一千人马,能做什么?只是为了杀敌几个乃至几十个,得些许军功……这距离您封狼居胥饮马瀚海的目标,不是差得太过遥远吗?”
王越叹道:“时儿,你是没看清楚当前的形势啊。”
王时一时为之语塞。
你这个当爹的,成天在家里装逼也就罢了,为什么在皇帝面前也要这么刚愎自用?人家皇帝能听你那套?
王越瞥了儿子一眼,续道:“张小国舅已引一路新军南下,在南京大起波澜,以区区数百兵马,接连攻破数股盘踞应天府多年,与官府素有勾结的盗寇,且马上就要领兵到江浙沿海地区,与走私的海盗等地方武装势力作战,累积热兵器作战经验!”
王时好奇地问道:“新军亮相竟如此顺利?”
“为父也没想到,张家二公子小小年岁就敢作敢为,也不知他父亲是否提醒过,这南方平寇容易,要解开那盘根错节的关系,却难上加难。”
王越感慨道,“不过也正因为他年轻气盛,才敢走出这一步……别人都看不透他,或正可一通乱拳,令敌无所适从。”
王时道:“所以……父亲也想在北边好好表现一下?”
王越先是点头,后又摇头,一脸苦涩道:“为父只怕,陛下在军队事务上,只信小国舅,而不信我!
“如今草原部族尚未对大明新火器研发进展有所警惕,若此时领兵进军草原,区区一千人马,所能取得的成就,或许就是过去数万兵马不得之功!而未来也不复如今的建功良机!”
“父亲您……认为眼下便是恢复我家爵位最好的时机?”
王时这会儿才发现,原来父亲不是冲动行事。
正是因为王越审时度势,意识到现在不出手,以后可能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皇帝让张延龄在南方练兵,摆明了就是把最大的信任给了妻弟张延龄,因为实战中可以发现新火器的不足,可以逐一进行弥补,等与鞑靼交战时,就可以做到一击必杀,令其防不胜防。
而鞑靼人一旦被大明新式武器的威力给吓破胆,到那会儿,谁再带兵出塞,鞑靼人肯定会远远避开,哪里会给你战略决战的机会?
你扛着各种火器,满草原